方一打开门,便是猛地寒风吹来,李渡虽已是对这等寒风丝毫无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见得两人站在大街上,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你们干什么?”李渡走过几步站在两人之间,向戴言道,“不是说好了吗?害死你孙女的是于昌。”
戴言道:“少年人机灵点是好事,可也要看清局势,莫要自欺欺人。于昌那畜生虽是言语不实,有负玉儿的倾心,但玉儿终是死在你两人之手。再说这事也不是你说怎样便能怎样的!”
“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戴言伸手轻轻一挥,李渡便感觉似有一股无形的绳索将自己困住,让自己动弹不得。身子忽地凌空而起,已是被戴言送至街旁。
李渡脸色一变,奈何全身动弹不得,只得瞪眼干着急。见着两人身上俱是灵光涌动,脸色又是一变。李渡早已看出这戴言修为高出藏海许多,此刻又是阴沉着脸,丝毫不顾及往日恩情,心中又是焦急,又是绝望,性子里的狠劲便是翻涌而出,破口道:“老匹夫,有本事放开小爷,小爷让你不得好死。”
戴言脸色丝毫不变,道:“聒噪。”手上灵光一闪,李渡便感觉嘴上一紧,竟是就此封住,想要张口也是不得。顿时心中更是焦急,脸上已是憋成紫色。
两人身上俱是灵光涌动。周遭白色的雾气凭空涌起,不过一会便将整条街道都是覆盖,却偏偏那雾气到得戴言周身三尺之内尽皆无端散去。
只见藏海手上灵光一闪,便见二十八枚令旗瞬间飞出,环绕四周,将两人围在剑阵之内,瞬间又是一柄漆黑长剑飞出,在雾气中微微一晃,便是隐匿不见。戴言见得藏海这些布置,却是丝毫不阻止。
却见藏海身上灵光又是一闪,身形顿时消失在浓浓的雾气中。戴言目中神色一闪,道:“出云峰的法术,你倒学了不少。傅老弟真是找了个好徒弟。”
便见周遭雾气突然涌动,瞬间便是由原本的的白色转化为黑色,黑色雾气猛地一股脑向着戴言裹去,只见戴言身上灵光闪烁,雾气竟是全不能靠近其三尺之内。
黑色雾气猛地又是翻滚,在戴言几步之外急速,眨眼间便是凝成一柄长剑形状,那雾气长剑猛地一抖,其上灵光跳跃,向着戴言斩去。
戴言面色丝毫不变,手掌上扬,掌间灵光闪烁,便见一道白光自掌间迸射而出,那黑色雾气长剑瞬间便是层层消散,却是速度丝毫不减。
顷刻间那雾气长剑便是层层崩碎,已是一般长剑大小,却见其上深邃的黑光一闪,带着凌然的气势向着戴言手上刺去。戴言面露诧异,掌间又是灵光一涌,李渡只感身子顿时一凉,便见戴言手掌前已是凝出一面晶莹的冰墙出来。
黑色长剑去势不缓,直刺在冰墙上,便见霎时间灵光崩涌,寒气纷飞,李渡直打哆嗦,那黑色长剑已是刺破冰墙,漫天的冰屑在半空飞扬,却是未曾落地便被黑色长剑周身的气流搅得粉碎。
戴言面露诧异之色,微微一笑,掌间又是灵光一涌,大片的寒光又出,长剑虽剑势不止,却也瞬间便被冻住。
只见那长剑瞬间又是灵光一闪,剧烈抖动,剑神忽地破裂开来,化为缕缕雾气,里面却是一柄黑色匕首。又见那长剑化作的雾气又是猛地向匕首涌去,那匕首瞬间便是黑光大作,自冰晶中破出,带着一抹黑色幽影响着戴言急射而去。
戴言脸色微微一变,身形微微后退,身上灵光一涌,便是光芒大作,那光芒便似月亮的光芒般,惨白丝毫不刺眼,却又带着丝丝的清冷之意。李渡心中无端涌起一种寂灭清冷之意,一时间便似生无可恋,红尘枯寂。
那白光方一涌出,便见匕首剑势寸寸败退,不出几息,便是气势消止,往地上落去。
李渡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只见周遭雾气忽又猛地涌动,盘旋而聚成一个人形,那人形与藏海身形相似,只见其手上一握,便又是一柄黑色长剑凝聚,扬剑一舞,便见滚滚的黑气翻滚涌动,便似雷鸣暴雨之前兆,沉重压抑得喘不过气。
只见那黑影将剑平伸,便是忽地身形急速向戴言掠去,其速度之快,令其身形都是层层碎碎,险些就要凝聚不起。
戴言面露慎重,指尖翻动,便见灵光闪耀,忽然似有风声而起,却又不见其形。戴言双手前伸,只见霎时间寸寸寒冰凝聚,竟是将周遭的街道连带着房屋一起冻住。那黑色身形顿时去势微止,竟似也要被冻住一般。
黑影身上灵光一闪,瞬间黑芒大作,身形一震,便已是淡去几分,手上剑势却似更甚,带着剑芒自冰晶中层层穿过,击起漫天的冰屑,便似大雪飞舞般,白茫茫一片。
黑影临近戴言身前,戴言掌间便又是灵光涌动,黑影亦是灵光一闪,竟是瞬间自戴言身上穿过。戴言目光一闪,脸色大变。只见那黑影自戴言身上穿过后,便是猛地止住,手上长剑一挥,向着戴言头颈斩去。
霎时间,周遭黑色雾气中又是灵光一涌,柄柄长剑凝出,向着戴言急射而去。戴言脸色又变,身上灵光涌动。只见背后黑影长剑一挥,已是自其脖颈划过,周遭黑色长剑也已瞬间而至,柄柄皆自其身上穿过,却见身上丝毫不损。
身后黑影猛地一震,瞬间散去,周遭黑色雾气又是层层涌动,翻滚不止。戴言身形微微一晃,便见其周身泛起阵阵涟漪,周遭黑色雾气又是猛地翻滚涌动。
忽地地上黑色匕首一跳,化为黑色雾气散去,戴言眉头一皱,身形忽地后退两步,便见身前黑光猛地一闪,那匕首忽地从地底射出,穿入临近的雾气中。
戴言手上一扬,灵光涌动,忽地脸色一变,身上灵光顿时层层散去,眉头又是微微一皱,转而又是面露了然之色,猛地浑身一抖,便见缕缕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自其身上扩散出来。
“险些就着了你的道了。”戴言道。
只见周遭黑气雾气涌动,藏海并不回答。霎时间雾气又是翻涌,化成万千猛兽,向着戴言扑去。突又上空滚滚雾气翻涌,竟是发出雷鸣之声,过不多时,便听轰得一声,一道巨大的雪白雷柱似剑般直劈而下
戴言瞬间脸色大变,指尖猛地翻动不止,瞬间掌间月白色光芒大作,竟是要将那临空落下的雷柱消去。白光片刻便是落到雷柱之上,只见那雷柱气焰顿时消弭,一闪而下,直劈在戴言身上,戴言神色从容,虽是衣服略有焦黄,却显然丝毫未曾受伤。
戴言面露欣慰,道:“不料你竟将玄天一气诀修炼到这等境界,出云峰到你一脉,却该发扬光大才是……”说着,戴言神色略显落寞。
忽然周围雾气一涌,尽皆散去。藏海显现出身形来时,已是面色惨白,身形踉跄,道:“多谢前辈谬赞。”
戴言脸上又显迟疑,过得片刻,方才道:“出云峰道统是傅老弟一生放心不下的牵挂,不该在你手上断绝。”
“但我孙女……死的凄惨,这血亲之仇,不能不报。”戴言话语一转,脸色一沉。忽地身形一动,已是到了藏海身旁,手上蓦地白光大作,按在藏海小腹之上。只见藏海瞬间便是身形颤抖,脸色愈发苍白,神色痛苦。
过得几息,戴言手上灵光一收,后退几步,道:“给你三年时间,为出云峰再寻一传人。”说着,便向远处走去。
待戴言走远,李渡才觉身上一松,见藏海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赶紧跑过去,道:“你怎样?”
藏海摇摇头。李渡又道:“他说三年是什么意思?”
“我丹田气海已毁,只余三年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