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霓裳的扶衬下支撑着坐了起来,看着顾禛,那双眼睛里闪过了一缕忧伤。
顾禛拱手,再次低沉的叫了一声:“夫人。”
“先生,他还没有下落吗?”
女子迫不及待的问。
顾禛微微一笑,宽慰道:“夫人莫急,容我告知与你便是,他现如今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养伤的,不能与外界有过多的接触,若有一丝风吹草动,惊动了刘墨,刘墨恐要大开杀戒了。”
女子一听,捂着嘴,伤心的流泪:“他伤的重不重?”
顾禛紧锁的眉头也是逐渐加深,很快便隐匿在了眼底深处,走近些许:“夫人仔细身体,他不会有事的。”
霓裳在一旁又安慰了些许,女子才止住了哭声。
忧伤的眼睛里面涨满了恨恸,纤手发狠的捏着床单:“刘墨,他会遭报应的!”
“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们。”
顾禛那双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悲怆,叹了一口气:“夫人放心,总会有讨伐的那一天,夫人现在养胎要紧,不要多想。”
倏然,顾禛负在身后的手渐渐的收紧。
顾禛回去的时候,银乔和吴氏去了缝纫房,一直到暮色降临了才回来。
顾禛做了饭菜,正巧银乔赶回来吃晚饭。
吴氏见顾禛亲自做了丰盛的晚饭,替银乔开心。
看来,武先生并没有被那个霓裳勾了魂去,再说,那个霓裳哪有乔娘子好看?哪有乔娘子有才干?
见气氛有些沉闷,吴氏试图缓和,讲了郑寡妇的事情,又讲了最近村里发生的趣事。
银乔也知道吴氏的好意,便跟着吴氏打趣,笑语嫣然,倒也融洽。
顾禛坐在她的旁边,不时的看着她,见她笑,他心中的冰冷阴郁也在一点点的融化。
手心握着的东西一点点的松开,放在了桌上。
“以后要记着戴上。”
桌上,是一枚簪花,是之前戴在霓裳头上的簪花。
霓裳拿的是之前顾禛给银乔买的。
紫玉和彩霞还有吴氏见状,均看着银乔,暧昧的一笑。
银乔拿着那根簪花,笑着递给了对面的紫玉:“紫玉,这簪花我也戴不上,正巧给你吧,对了,彩霞,我房间里还有一朵翠翘,等吃了饭我拿给你。”
紫玉看着顾禛那阴沉的脸,手缩了回去:“乔娘子,这是先生给你的。”
“我知道,可我不喜欢带这些花花绿绿的,我又笨手笨脚的,不会梳发髻,自然也就懒得戴了,你只管拿着就是。”银乔将那玉簪花直接塞进了紫玉的手中。
顾禛脸色顿时一黑,气的肝疼。
这簪花是他之前去镇上亲自买给她的,霓裳戴的那朵她知道她不会在戴了,顾虑到这一点他才特意又买的,可是她却直接把她给了紫玉。
本来是要晚上单独给她的,又怕她拒绝,想着当着外人的面她不至于拂去他的面子,便当着外人的面交给她,哪知,她却这么不给他面子!
顾禛自然是生气的,晚饭过后一个人又出去了。
银乔和吴氏将房屋归置后,约定明早去镇上。
吴氏和紫玉以及紫霞离开后,银乔散下了长发,将热水倒进了木桶内,准备洗澡。
现在已经是炎热的夏季,每天不洗澡总觉得浑身黏黏的难受。
偏这古代又没有专门的洗浴室,真是有些不方便。
看来,她要想办法改造一间才是。
银乔在洗澡之前,考虑到顾禛会进来,便在帘子上贴着宣纸,宣纸上写了一行字:正在洗澡,勿进。
顾禛回来后,看见这一行字,脸色比之前还要阴沉了,冷冷的一笑,将宣纸扯了下来,打起帘子,从容自若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