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乔也顾不上吴氏和范大娘了,好奇的朝那个男子看去,视线跟着那落魄游走。
见那男子两眼空洞的朝寺庙的后山走去,怀间,有东西泄露了出来,仿若是一条白色的布绫。
银乔心头一咯噔。
加快步伐跟了过去。
因是人多,也没人顾及到她的去向。
银乔去了寺庙的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绿茂盛的竹林,银乔走进竹林,搜寻着那男子的踪影,不远处,便看见在竹林深处,那个男子扯出了怀间的白绫,一个用力,将它吊在了大树上。
银乔心头一惊,恍然明白,他这是要寻短见,三尺白绫悬挂在树枝上,不就是上吊自杀吗?
银乔来不及多想,疾步跑过去,将那男子手中的白绫夺来,阻止了他寻短见。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寻短见?其实,你这种做法根本就是在逃避!”
银乔看着清秀男子,开始给他灌心灵鸡汤:“死也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要看开些,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风顺的?”
那男子一脸的颓废忧伤,两眼空洞,在看见银乔的一瞬,神色间掠过了一丝感动,随即,那表情又变回了生无可恋。
“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若非没有走到那种绝境,我又怎么会想不开?”
银乔眉头一皱,有些疑惑不解。
是什么原因叫一个男子这样想不开呢?是赶考落榜了,还是情场失意了?
不过,古代男子一般都不会因为感情方面而走这条绝望的不归路吧?
“这位公子,如若你不避忌,不妨说出来我帮你出出主意?”
银乔好心的道。
此时的银乔,只是把这男子当做一个受伤的迷途的羔羊,只想救赎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早忘记了这是在古代,自然也将男女授受不亲抛开了。
那男子看着银乔,视线转移,看着前方的虚空,叹了一口气,拱手道:“多谢姑娘好意,我的事情,你是帮不了的,连我自己都无能为力。”
他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拂袖,默默的离开。
漫无边际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孤独的可怜。
银乔怕他又寻短见,默默的跟了过去。
寺庙后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妇人提着篮子朝竹林那边看了过去,见银乔跟着一男子进了竹林深处,冷冷的一笑,啐了一口:“当是什么货色,也是个不安分的,武先生也不知道看上你哪一点?呸!贱人,骚蹄子!”
自顾骂了一下,便合上了后门,去了前堂继续上香。
吴氏和范大娘正着急找银乔,见没有银乔的踪影,两人心急如焚。
迎面看见了郑寡妇的嫂子柳氏,柳氏知道她们正找银乔,因为方才那个在后门偷瞄银乔和陌生男子去竹林深处的妇人正是柳氏。
“哼,只怕是会老相好了吧?”
柳氏阴阳怪气的。
吴氏和范大娘一听,一头雾水。
柳氏燃了香,拜了佛,从蒲垫上起身,扭头便离开了。
回到贾家村,柳氏便开始发挥了她长舌妇的本能。
站在村西头的大树底下,开始绘声绘色的讲银乔和男子在竹林“私会”的事情。
甚至,还编造出了银乔和那男子衣衫不整的搂在一起亲嘴吧,总之巴拉巴拉一大堆,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在柳氏的口中,银乔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一会儿功夫便传到了顾禛的耳朵中。
顾禛去学堂给教习先生结月钱,前来接孩子的妇女们便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说银乔在镇上有了相好。
那贾荣贵家的两个儿媳妇兰芝和桂香还叫顾禛多管管银乔。
顾禛表面上没有任何波澜,面沉似水的,严刻至极,只一眼,吓的那些长舌妇收了口。
回到家,顾禛气的在院子里踱步,一脸的凝重。
她若在不回来,他就要去镇上找她了!
那女人一向不拘小节,定是言谈举止没个忌讳,所以才叫人抓了把柄!
负在身后的手捏着拳头,脸色铁青。
该死,没一刻叫她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