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的北边。
富丽堂皇的宫殿一所所,这里是诸侯官员定居的地方。
岳柏飞来到了门府的兵器库里,一眼扫过去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兵器,他的脑海里总是回荡着那位先生的话。
自己确实不太喜欢耍剑,觉得太过秀气。
可是父亲修的是剑法,他也就理所当然选择了剑法,从没有去考虑过自己是否合适。
“柏飞,你确定你要弃剑?”贺安和双手束于身后有些惊讶。
“贺叔叔,我想试试!”岳柏飞看着这许多兵器开口道。
说罢,他朝着重型兵器的架子走了过去,这里有重锤,大刀,长戟……
贺安和作为岳家军的总教头,他的修为是君侯之下第一人,也是岳柏飞修行的老师。
岳柏飞修为境界停滞一年的情况,确实非常怪异,重新选一条路并非不可。
“要不,你试试这大刀!”贺安和笑着拿下架子上的大刀,这兵器库里面都是玄铁而造,十分沉重,若非修行者是拿不起来的。
岳柏飞的境界目前是脱凡镜二阶,他接过长刀后手上猛然一沉,迫于无奈只能动起真气。
刀法他也知道一些,便在原地耍了起来!
这刀法与剑法不同,它讲究的是霸气,与岳柏飞的性格倒是有些吻合,他耍起大刀那便是挥洒自如。
贺安和拍手笑道:“好!你贺叔叔就教你九重刀,一刀更比一刀强!”
岳柏飞也挺满意地停了下来,现在只需要重新打造一把目前趁手的刀刃,便不需要如此费力。
然而,他心里头的疑惑却没有解除!
看到岳柏飞这般表情,贺安和又是邹起眉头,他开口道:“怎么?还不满意?我看你这刀法浑然天成,比剑法干脆得多!”
岳柏飞忽然问道:“贺叔叔,你信天命吗?”
“天命?”贺安和顿了顿,便回答道:“我信命。”
“二十年前,岳将军林东一战,便有大师帮忙占天问卦,那一战我们以弱胜强,也奠定了你父亲的岳军威名。”
岳柏飞笑着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倒是听母亲提起过,看来今日我还非要试一试这斧头了!”
贺安和一阵愕然,怎么莫名其妙扯起了天命,这与斧头又有何关联?
岳柏飞将长刀放回原位,又握起了双斧!
这斧头也很讲究,有长斧,那就是断头台用来砍头的那种,也有双斧!
这上战场当然是双斧更为灵活,也是他可以接受的兵器之一。
双斧一握手上,虽然很沉,可是却有种莫名的踏实感。
岳柏飞想要挥动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懂这双斧该如何运用,顿时哭笑不得。
“咳咳!”贺安和看得出对方的尴尬,顿时把双斧接了过来,然后介绍道:“这双斧适合先锋大将使用,铁骑军的洛阳,便是用双斧的好手,在战场上以一敌百不是笑话!”
这话说完,贺安和便舞动起这双斧,气势如虹,攻守一体,竟然让岳柏飞看入了神。
贺安和能当上军中总教头,当然对各类兵器自然精通,虽算不上顶尖,但入门级的武技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耍完一套,还没来得及开口,岳柏飞便接过双斧。
这一次,岳柏飞虽然有些动作没有记住,可是耍出来的动作都入微三分。
最吓人的是,岳柏飞根本停不下来,忽然一股气息轰然爆发!
这竟然停滞已久的境界门槛,就这样突破了!
这股气息虽然不强,基本上门府里的人都注意到了。
此时岳鸿宝正在客厅与客人饮茶,感受到这股气息,顿然惊喜地站了起来。
“走,我儿终于突破了!”
他身形一闪,便领着客人来到了兵器阁。
贺安和见到来人,便拱手喊道:“岳将军!”
“这……”岳鸿宝原本很是兴奋,可是一来居然看到了自己儿子耍的是双斧,就觉得很是奇怪。
“少爷说自己不适合练剑,我便耍了几套兵器给他看,没想到一下子就突破了!”贺安和很是欣慰地笑了出来。
这停滞一年修为不能进步,肯定很难受,甚至连岳鸿宝都开始着急起来了,实在没办法才想到要送去西陵院。
岳柏飞现在压不住的激动,还喘着气兴奋地喊道:“爹,一位先生说我不适合用剑,我天命是斧头,我就回来试一下,没想到是真的!”
此时岳鸿宝与刘道人对视一笑,这才开口道:“先前我们便谈起你的事,还没想到怎么解决呢!”
“这位先生居然能够一语道出天机,不知是何人?”刘道人很是诧异地问道。
岳柏飞微微咬牙,然后才开始会想:“我是在西陵院的门口碰到的,说是投钱问路,尽知天机。”
刘道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今日你父亲提起西陵院,我说来府上的路途听百姓议论纷纷。”
“议论纷纷?”岳柏飞懵了一下。
“投钱问路,尽知天机,这人叫莫半仙,想要进入西陵院当老师,却被发现毫无修为,当场被踢了出来,现在长陵百姓都在说这件趣事!”刘道人笑嚷嚷道。
岳柏飞嘴巴微微张开,开口道:“确实是姓莫!”
几人顿时一阵愕然!
“长陵的人都在笑话?”岳柏飞顿时邹起眉头来,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岳鸿宝问道:“会不会是碰巧?”
“不,绝对不是巧合!”岳柏飞反驳道:“给他撑伞的那人,我看修为比我还要高!”
这一句话,倒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说明此人并非像言传那般不堪。
“爹,我能够突破,并且找到双斧作为兵器,这位莫先生功不可没。”岳柏飞开口道。
贺安和也看出来了,应该不像是胡乱编造,这双斧确实是最适合的兵器,否则修为不可能直接突破。
他开口道:“我建议,把这位莫先生请入府中,既然此人还未修行,那进入西陵院想必是为了修行功法。”
“嗯,没错!我岳家虽然收藏没有西陵院丰厚,但却能帮他一把。”岳鸿宝马上吩咐道:“来人,把这位莫先生给我请入府中,我岳某人要好好感谢他!”
一位将领应声道:“末将领命!”
岳柏飞从来恩怨分明,这有恩就必须要报,自己的苦恼怕是进了西陵院也未必能解决,如今既然被指点,便欠了恩情。
他建议道:“我看去请人要大张旗鼓,最好让长陵的百姓都知道,这是我们岳家的客人。”
岳鸿宝顿时笑了起来:“行行行,就依你!”
……
此时,莫沉正领着薛软软走在长陵的大街上。
一位说书先生,正在吐沫横飞地讲着故事。
“话说啊,这个姓莫的,还未来得及闪躲,便被西陵院的学生击倒在地。”
这听书的人围了一群,都在听今日发生在西陵院的趣事。
徐胜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开口道:“这不是胡说乱编吗?”
莫沉也是明白了,这长陵虽然没有发达的通讯,可是三人成虎,口耳相传,反而容易夸大其词,捏造事实。
薛软软倒是不服气,她蹬鼻子对着说书先生骂道:“你胡说!
这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指着说书先生,气嘟嘟的模样。
说书先生那也是道听途书,他很是不耐烦地招手道:“那我就不说了!”
这一下,底下听故事的人可就不愿意了。
他们可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有意思,就想继续听!
哗啦啦的一群人来势汹汹地瞪着薛软软。
她虽然胆大,但此时也被吓得退了一步。
莫沉便上前牵过她的手,笑道:“谣言止于智者,没必要跟他们较劲。”
他的声音刚出,便有人喊道:“瞧,那个人好像就说莫沉!”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西陵院入学可是大事,都听说今天放榜,成功入学的家门都在庆祝。
“嘘,小声点!”
“怕啥,他又不是修行者,还敢凶我?”
薛软软那是生气,握着小拳拳就差冲上去揍这群人一顿了。
还别说,薛软软先天经脉打通,除了饭量惊人之外,力量也不可小视,若非莫沉也通了经脉,还真拉不住这孩子。
徐胜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他直接怒起便将那人给揪了起来。
“别别别,大侠饶命!”
哗啦啦的,又有人大喊,“打人啦!打人啦!”
一时间那是整条街都热闹了起来。
好一些人都听说了今天的事,就是没见到人,此时终于看到了莫沉的身影,便开始一顿谈论。
“就是他啊!”
“我知道,在鱼市还给人算过卦,没想到吃了豹子胆,敢去西陵院坑骗!”
这一人说一套,倒是直接把莫沉给围了起来当猴子看。
此时身披盔甲的三十人岳家军正走在长陵的小巷里,卞兴安来到了莫沉的旧屋子,这一打听才知道莫沉近日搬走了。
“谢谢大妈,我们走!”卞兴安一招手,便领着兵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这一幕落在街坊的眼底,那是纷纷哀叹不已。
“难怪搬走了,看来惹上大麻烦!”
“还好搬走了,我看这个人神志不清,得罪西陵院不止,还得罪岳将军!”
“唉,没想到啊!”
“好好一个小伙子,不走正道,这下是完了!”
卞兴安是四品侍从将军,走在长陵上的闹市里,各方面的探子马上就将消息往上送。
他此时远远看到前方聚了一群人,便朝着路人问道:“这是何事?”
“看戏呢,听说是姓莫的被围殴了!”
卞兴安顿时那是一个着急,脸色大变,这若是莫沉出了事,他罪责难逃。
“快快快!驱散人群!”
这一声令下,岳家军风风火火便围了上去,开始武力压制,将周遭的群众吓得躲在一旁。
百姓当然认得出这是岳君侯的人,这岳家军的收人最低标准,那便是打通经脉。
所以这二十人轻轻松松便镇压住了场面。
刚才被徐胜揪了起来的男子破口骂道:“大人,快将这骗子给抓起来。”
“对啊!”
“就是骗子!”
这有人起哄了,大伙就都起哄了。
“住嘴!”卞兴安可知道这些百姓是什么脾性,很容易就被人煽风点火给带起来。
他这一声怒喝,顿时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这可是从沙场上奋战归来的将领,手中沾血无数,谁也不敢造次。
大抵周围都静了下来,他才开口问道。
“哪位是莫先生!”
“在下莫沉,你是?”莫沉有些诧异,他看到对方的盔甲上刻着一个岳字。
这长陵姓岳的,有这个魄力的应该就只有岳君侯的人。
卞兴安很是客气地笑道:“我们岳君侯正要请您到府上一聚呢!说要感谢您!”
哗啦啦一瞬间,周遭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傻了眼,全是两眼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
徐胜眼珠子一僵,震惊之余还带着一丝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