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霜清寒,越王也是头大,珠山下初见时她身上明明半点玄力都没有,可现在她身上的玄力根本就是深不可测,还有,帝君的头疾犹了有近十年了,十年来多少奇人异士,包括千陵历代圣师都查不出他的头疾是怎么回事?
自五年前起,帝君每每头疾发作时整个人都状如僵尸,不仅身上玄力让人无法控制,凡是被他伤的人从来都没有半个能被救活的。可她竟然当场就解了千陵洛的毒,而且初遇时,他感觉的出来,那时的霜清寒虽然懂此医术,却也不会太多。
算起来,他们之间分隔了近四个月有余,可是一个人,犹其是个成年人在体质已然定形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进步的那么快?
千陵越伸手抓着脑袋,一副愁肠百解的纠解样,忽的他抬头问道:“无名,怎么才能了解女孩子的心?”
倦无名嘴角呤出丝笑意,认真道:“越王是想我该如何给清寒姑娘相处吧!可这个问题你要等等,最起码你得让我见过后才能下定论”
千陵越摇着头叹气,苦笑道:“是本王糊涂了,算了,我们还是先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无名,对于荼海归航今天所做,你有什么看法?”
倦无名垂了头,在次开如踱着步,开口:“圣蝶的事不会是翼王干的,他的手远远掌控不了荼海归航,但这件背后必然有人操纵,我现下有两个怀疑的人”
“那两个?”
“第一,音离子背后真正的主人,但是这个时间上又说不通,因为从落花城到千陵越王并没有误多少时间,除非他们在越王身边安插的这个眼线,太强大,或者说越王的一举一动已经在对方的掌控中”
倦无名抬头仰天,疑惑道:“在者,问题就出在清寒姑娘这边,她会不会之前就认识这个荼海归航?”
千陵越手中骤然用力,茶盏已破裂开来,双眸微滞冷然道:“查,荼海归航”
“是”倦无名拱手垂头道。
千陵越起身自榻上起来,负手看着窗外沉声道:“无名,帝君不是向来想要功打北夜,源何这次我顺了他的心意,却招来他如此怀疑?”
“帝君是想要收复北夜,可是越王你这次也确实太强势了,公然违抗军令滞留落花城不归,这,已然触到他的底限,不过,经过今天这一闹,想必帝君纵是不能完全放心下来,却也不会在给越王太多为难”
“王爷今天这一招,走的确实高明”倦无名抬手抚须,晃头笑道。
千陵越转首,对上他的视线不加丝毫掩遮,掷重道:“无名,今天偏殿里的话本王确实是为了打消帝君的疑惑才说的。但是,那些却也是实话,霜清寒这辈子,本王要定了,而且她必须是我的正妃”
“这并不难也不想冲,只要王爷顺利继承帝位,又有谁能阻挡的了这些?”倦无名对着他摊开双手笑道。
千陵越的表情缓缓淡了下来,却如同即将被夜色吞没的最后一缕霞光,透着最后的无力,他挺拨的身姿瞬间就委顿下来,三岁手刃生母,也正是因此他才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个高坐在龙椅上的人,他的强大远远不是他所能预知的。
“越王,最迟明天我便可以来告诉你该如何和清寒姑娘相处,不要太担心,或许,王妃的出现正是我们期待已久的契机”倦无名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担心什么,可是现在越王明天要走的路,已然不全掌握在他手中,霜清寒的出现,是福是祸都带是未知。
但是,毫无疑问,越王这次是真动情了,所以这个霜清寒已然成为他的死穴,倦无名知晓,但却着实不知该如何解决?
“无名,你先下去休息,这两天等清寒身子好些本王会机会好好给她谈谈,这样,在决定我们下一步要如何走”千陵越转首苦笑道。
倦无名抬眸看了看立在他案边如小山似的公文,忧心道:“越王,小心身子”
千陵越转头以手揉着双眉,对他摆着手向旁边而去。
……
月上中天,九月末的千陵最是清新,草丛中虫鸣似繁星点点,霜清寒自熟睡中睁开双眼,倦无名的医术不是很高,而是相当高,这一觉睡得她竟然半点梦都不带做的。
霜清寒无声闭上眼,将所有事情在脑海中捋顺了,然而张嘴深呼吸稳下心神,隔壁传来蓝衣和另两个小丫头平缓的呼吸声。
她睁开眼起身伸手探到榻边拎着鞋子,看了眼扬着轻纱的窗子,纵身跃了出去。
淡月如霜散发着清泠的银辉,她将鞋子穿好,下意的环着肩膀,没想到夜里竟然如此凉。
霜清寒仰风而立在屋楼,打量下院子里原地形,闭上眼,空气中溢来淡淡的香味,耸耸鼻子,厨房应该是在她背后的地方,而她的左前方那缕淡淡的幽香,似是经年醇酒。
她睁开眼抓抓头发朝着厨房的地方掠去,厨房里倒是半个人都没有,灶上的蒸笼带袅袅溢着清烟,跳了围着厨房转了一圈,霜清寒傻眼了,这官家的厨房还真不是一般有秩序,存的夜食还真是有限。
跳上前伸手掀开灶上竹笼,她眼前骤亮,伸手抓过个淡紫色糕点塞到嘴里,两手快速行动,吃了个半饱,探头探脑的又抓了大半碟花生米,起身,朝着散发着酒香的院子掠去。
一排青篱竹杆围成的几间正房,厅前竹篱厅后蕉,就边房子都是透着悠悠清香的竹杆建成的,她抬头,竹蕉居,三个沧然大字悬于茅草苫顶的木扉楣头。
霜清寒怔了怔,倒是没想到越王府还有这种地方,难不成越王还要效仿皇子亲耕的古法,算了,她摇着头,先进去在说。
悄无声息的落在草地上,乖乖,霜清寒慌的差点差了怀里的碟子,这个小院子竟然布着阵法,难不成还住着个隐世高人?
嘴里带呤着块糕点,霜清寒借着微弱的月亮打量着地上的落脚点,身着房子后面而去,高大的芭蕉丛旁边,种着排不知名的植物,她放下手里的碟子扔起旁边的木棍削尖了开始挖着旁边松办的土地。
竹屋里,倦无名静静的睁开眼,伸手拿着外衣披上趿着鞋也不点灯,朝着院子里摸去,来到屋外竹林旁撅着屁股也不知在刨着什么东西。
有人,霜清寒豁然抬头,看向旁边的不远处,她正好蹲在植被的阴影里,倒是不怕被发现。
不远处传来屏息静气的挖土的声音,看情形双臂不断挥动似是在挖着什么东西,该不会是遇到同行了,也是个来偷酒的?
霜清寒抱着酒瓶子捏手捏脚的窜到他前后,那人猛的回头,她已竖着手指‘嘘——’那人也不知是被她吓到了,还是被她的样子迷到了,竟然张着嘴瞪着眼怔怔看着她。
看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竟然穿的是粗面衣,头发又散着乱糟糟的垂在两边,整个就早起去地里干家活的老大爷。
“大爷,你也是来偷酒喝的?我也是,倒是想不到这里竟然藏着个酿酒高手,来,这个给你”霜清寒乐得见眉不见眼的笑着,将手里的瓷瓶递上去。
倦无名两只眉毛上下抖动个不停,大爷,他有那么老吗?倒是看不出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功力也不见得有多深,这鼻子倒是挺灵的。他的私藏,连越王都不晓得地方的私藏竟然被她给摸来了。
他抬手接过,上下打量着她,两眼滴溜溜转着压低声音:“丫头,你怎么溜到这来的,你是干什么的?”
霜清寒此时正打量着他挖坑的地记,动了动鼻子乐道:“这个好,倒是有点像我们那的二锅头,可以来点”伸了手就去往外扒,扭头回着他的话,神秘道:“当然是来偷酒喝的,还是喝点好,人不说酒壮怂人胆,来,给你”她将从地上挖出来的瓷瓶在次塞给他。。
“来,来丫头,过来给大爷唠唠”倦无名一屁股坐在地上掀开酒盖子,那可是他的烧刀子,他就不信了这小丫头能喝的下去。
“大爷,你在这是看门的还是赶车的?在王府里呆了多久了?”霜清寒干脆随着坐在他旁边,抓过他手时的瓷瓶仰头灌了一口,当下如被严冬腊月被人迎头浇了满头冷水后,又被扔到院子里,浑身那个机灵灵寒。
“爽——”霜清寒如同炎炎夏日仰头灌下的一整瓶冷饮,从里到外透着说不出的舒畅,她就奇怪了,明明那么灼热的似是要将肚里五脏六俯都烧起来的酒,怎么一到肚里反倒透着股凉意。
倦无名乐了,这丫头到是和他心意,当下抿着酒感慨道:“我呀!来这有近十年了,也就是个干杂役的,倒是你这丫头我看着面生紧,新来的”
霜清寒拿过花生米,掏出怀里的糕点递到他面前乐的直点头,抬手又把酒瓶子往嘴里灌,慌得倦无名慌忙上前拦她,他不敢让这丫头在这么灌下去,那可是烧刀子,保证能让她睡个三天三夜,越王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来来,喝这个,喝这个——”他拎过她手里的瓷瓶,将她自己挖的酒打开递过去,霜清寒接过喝了口,匝叭着嘴看着他拎的旁边的烧刀子,开口:“没味,没那个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