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花端起面前的杯子,对她不在意的抬了抬,仰头喝下开口:“丫头,我确实知道些,可这东西毕竟是上古的东西,又被压了这么多年身上的戾气可想而知,你先告诉我你要这东西干什么用?”
霜清寒上前拽着她的手臂,哼唧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吗?我要那东西真的有大用”
现在倒换成月泠花拿眼翻她,好个磨人的小妖精,别说越王,就连她就招架不住,板脸道:“什么用?那东西又不能融冰”
千陵洛在背后插嘴道:“该不会是给母妃用吧?”
霜清寒对着他吡吡牙,松下手低声道:“我给洵王妃准备了件礼物,所以要用到这焉珠”
“这样,告诉你倒也可以”月泠花抬手化气为指在面前的石桌上画着图,叮嘱道:“丫头,你记好了,如果你真的要去取这焉珠,拉上越王,千万别一个人去”
霜清寒立刻松了手,往后缩着身子惊道:“为什么?我修为那么高不就去取个珠子,那敢劳他大驾,嘟,嘟——”她扁着嘴使劲摇着头。
月泠花纳闷的看着她,怎么现在一提起越王她倒像是避着瘟神般,耐心道:“你修为是高,可你绝对走路不带脑子,越王不跟着,你别说去取下焉珠,这苍山下你连个果子都取不出来”
霜清寒满面受伤的瞪着她,扁嘴:“欺负人,把我说的连个废物都不如,不给你们玩了……”
‘噌’的声拎着酒瓶子冲到杏林中间,挥剑绞起漫天黄叶飞舞,一身白纱和着漫开黄叶,交织成绚烂瑰丽的画卷,手中玉瓶扬天而起。
霜清寒已自空中飞旋转身,张嘴,细如一线玉液朝着口中而去。
剑气和着肃风卷起树上的黄叶纷然落下,同一片天空下,不一样的的轨迹,却是一样的宿命,她和月泠花都逃不脱……
月泠花的目光转身旁边的千陵洛,他倒是一反长常,半句话都不说,可她却看的分明,千陵洛的目不从如至终都不曾离开过那人身畔。
她反身朝着千陵洛的身上倚去,头正好窝在他的肚子上,千陵洛目光稍滞抬手轻拍着她的头,月泠花挥手拿过桌上的玉杯仰天笑道:“洛爷,你还是离这丫头远点的好”
千陵洛的手顿滞,旋既对着她笑道:“这话是怎么说的,花,你该不会吃我家皇嫂的醋了?”
月泠花将目光转向林中那道绚烂去惨烈,萧瑟的身影上,轻淡道:“霜清寒身上有太多故事,而她的人,她的事足以牵引着任何人沉沦。可是爷,全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沉沦,惟有你不能,因为,她是你皇嫂”
有寂寥的痛意自他眼中转瞬而逝,千陵洛已闭眼抬手抚着她的肩笑道:“花,你信不信爷今晚就收了?”
月泠花仰天咯咯而笑,笑得全身都如同美女蛇般起俯有致,挑眉直直盯向他,吐气道:“好呀!那爷不如现在就收了奴家,正好让你家皇嫂给奴做个证,奴家也好上越王府找他老人家给奴做主”
千陵洛板着脸,伸手直往她的胸前,月泠花纵身而起朝着霜清寒而去,一路扬起银铃般的笑声,挥手,臂上青绫已如蛇般朝着霜清寒面门而去。
“好——”霜清寒张嘴饮下最后一滴酒,挥剑,玄力扫得瓷瓶迸裂成千万片,横剑直扫过去,身子旋起于旁边的柔枝上轻点而过,对着她高喝:“在来”
当荼靡坊的小丫头来找自家坊主时,千陵洛才发现地上已经散落了大大小小七,八个空坛和着数十只玉瓶,而自家皇嫂正拉着荼靡坊的小丫头,哭天抹泪的搂抱着人家,肉呀,肝的叫个不停。
千陵洛当场懵了,无然的嘴向来没边,而且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又是向来有冰坨之称的越王,所以他总觉得无然对于霜清寒撒酒疯的事有些过于夸大。
现在倒是真有点头痛了,霜清寒已红着胭脂般的一张脸撞了上来,伸手拽着他的衣领抬手就往他脸上招呼:“好俊俏的小哥,竟然,还是古装美男,小哥哥,你在拍电影……”
千陵洛来不及回想她说的是什么东西,霜清寒已摇着头软着身子向地下倒去,慌得他赶紧伸手去接,她已奸笑着顺上他的脖子,对着他呼出满嘴酒香,调闹:“长得帅帅的小哥,来,给粉丝签个名……”
千陵洛终于笑不出来了,反手拧着她的手臂对着旁边的丫头急道:“还不快去拿醒酒药”
小丫头扔了自家主子飞跑着叫药去了,千陵洛腰间的玉带已冲天而起,月泠花竟然伸手扯了他的玉带,顺着他的身子爬了上来,对着他的耳畔呼的声娇笑:“这位爷长得好像洛爷,爷,你不——”
突的张口对着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人已向着地上软去。
千陵洛彻底凌乱了,他倒是没想到月泠花这个死女人竟然也真的喝醉了。平日里大多都是他抱着酒瓶子灌个醉生梦生的,她在旁边看着自己,今,倒还真是撞邪了。
月泠花表面看来放荡不羁,骨子里却最是在意自己的形象,若是她清醒着纵是死怕也不会在他面前如此。
只得手里架着霜清寒,抬脚勾着月泠花以防她载在石头上,谁料想注意力一转移,霜清寒已鱼般从他手里滑走,直扑地上的月泠花。
两人已抱在一起,哭嗷个不停,震得满树杏叶簌簌往下直掉。
千陵洛扔了手中玉扇伸手扯着她衣领拎起来,霜清寒竟然两手往他脸上乱抓乱嗷道:“坏蛋,月姐姐救我,有坏蛋抓寒寒……”
月泠花来回晃着脑袋直接扑到千陵洛身上,双手抱着他的腿,张口就啃了下去。
“啊——”
山顶上的无然正倚在石块翘着二朗腿,猛然听到千陵洛的惨叫声,起身箭一般的就往千陵跑。
他家王妃发酒疯的样子他可是心有余悸,洛王知道他会紧跟在他们身后,一会洛王上来要是把王妃扔给他,他可没能耐应付,先溜了在说。
千陵洛是真想拿根绳子把她给绑起来,原本他以为纵是霜清寒醉了也没事,大不了让月泠花送他们一程也就罢了。
他倒是没想到那个月泠花竟然醉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做孽,不可活。
绝峰顶上,千陵洛眼见着霜清寒似是要吐的样子,只得松了她的双手,扭头高喝:“无然”
四周静恍悄的,一刹那,就连四周的虫鸣都静止了,那里还有人毛。
霜清寒跪在地上吐出两口黄水,忽的起身张着翅膀高声大叫:“我是一只小小鸟,想飞,飞呀——,飞不高,飞呀……”
“霜清寒——”千陵洛纵身扑向崖边,这才堪堪抓住她的手,可她的人已吊在崖下。
霜清寒昏着头,抬脸对着他吡牙而笑,忽的又扭头看着崖下,两条腿开始弹腾开来,张大嘴乐着:“拍电视剧的古装小帅哥,我们要拍跳崖吗?”
她一弹腾,千陵洛扑倒在崖边的身子竟然慢慢向着崖下移去,他在也忍不住张嘴道:“别动——”
霜清寒立刻停住身子,抬起水汪汪的双眸百般委屈的看着他。
千陵洛只得长吸口气,哄她道:“拍好了,你先上来在说……”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去想她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想着先把她拍上来在说,还跳崖,亏她想的出来。
霜清寒倒是机警,立刻以手压着嘴唇对他悄声道:“小声,不要说话,坏人来了”
千陵洛心下猛然而沉,暗叫不好,在也顾不上其他,拉着她的手猛然用力向上甩去,霜清寒已挣开他的手,仰天大喝:“啊,坏人来……”
千陵洛转身,脚尖对着崖边大石轻然点过,借力跃向里面,自她身边擦过,抬手对着她后劲重重打下。霜清寒应声朝着地下倒去,千陵洛曲身跪在地上,伸手牢牢接着她垂眸暗松了口气。
天色暗了下来,归巢的鸟自远处飞回盘旋在他头顶叽喳不停,千陵洛就那么跪俯在地上,垂着头凝视着怀里着昏迷不醒的人。
额头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而下,滴落在那张粉白娇嫩的如同带着露珠般的红樱桃上,透着说不出的诱惑。
千陵洛的手颤抖在半空中,几经巍然终还是哆嗦着落下,自那已然流下的脸颊上,轻然拭去,天地万物顿化虚无,只余下指尖的温热。他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脸,似是要将她镶嵌进自己生命最深处。
白马‘咴咴’叫着自远处奔来,后面还跟着奔宵,跑到千陵洛旁边围着他来回转着圈,嘴里呵然有声。
千陵洛收回手,仰头搂着她纵身而起跃到白马背上,灰灰仰头长嘶迈开四蹄朝着千陵急奔而去,奔宵紧跟其后朝前而去。
越王府门口,千陵洛自马身上下来,对着府口吩咐:“去叫蓝衣出来”
下人对着他行礼,转身跑了进去,千陵洛纵身跃上奔宵,眼看着蓝衣急匆匆跑了出来,这才打马离去,这两天还是老实点,他可没胆承受四哥的雷霆震怒。
蓝衣急匆匆跑到马旁边伸手摇着她急道:“清霜姑娘,你怎么了?”
霜清寒自马背上跌下,蓝衣伸手把她拥到怀里,酒意已冲天而起,当下蓝衣傻了,带着哭腔吩咐:“快,去叫越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