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那匹畜牲没少给巢日一色招麻烦了,驾驭不了反倒成了璁云马场的祖师爷,引得他既没了面子又没里子。你一去倒是把他的麻烦给解决了,他不拿着谢礼过来谢你,难不成还想给本王要银子”越王垂着眉眼说得云淡风轻。
倒是惊得霜清寒扭了头目瞪口呆,乖乖,不亏是王,她平白把人家祖传的宝贝都给牵走了,怎么到了他这倒变成人家还要带着银子上前谢他。
霜清寒扔了筷子伸手就去揪他的脸,闹道:“王王,你好会做生意,明个咱不做王爷了回去开铺子去,你肯定能挣回座金山”
越王扒下她的油爪子,擦干净了,伸手盛了碗汤,开口:“还有什么事?”
霜清寒厚着脸皮拉过他手里的汤,拿过勺子盛了汤递到他嘴边,恬颜道:“王,我哥怎么办?”
“百里千川,本王看他也不是能屈居人下的人,如果他愿意留在王府就留着,不愿的话他愿意去那就去那”越王这辈子还没被人喂过,超极别扭可又不舍得不喝,只得伸手拿了旁边的丝帕擦着嘴角。
“那,如果他要是愿意留下,你打算让他干什么?”霜清寒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百里千川也是个难缠的主,想让他侍候越王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先问问的好。
千陵越又岂能不明白,只是在这一点上他倒是和冉雕想法一致,既然不能为他所用自然是要杀之。
不过他的王妃既然开口叫了他声哥,倒也不妨让他在活些日子,反正他也活不了太长。
“他若是愿意留下,就让他跟着暗中护着你罢了,你这匹野马,无然一人看你也确实吃力,我正想着在往你身连调个人”
霜清寒咧着嘴乐开了,吃抱喝足事情也解决了,眼看她一副要跑的样子,越王伸手扯着她问道:“那个女人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霜清寒怔了下开口:“你是说蜓儿,她身上的毒倒也不难解,不过尸身还是要梵掉的好,麻烦了……”她这才想起蜓儿的事,蜓儿的尸身只能用火焚了,这在现代倒还好,百里千川那怕还要费些功夫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你能解七罗逆天?”越王凝视着她问道。
“七罗逆天,好怪的名子——”霜清寒倒是没留意他的表情,自顾道:“还好,七罗逆天应该是种由蛊虫幻化而来,而且还是要将幼茧在婴幼儿时便要下到人的体内,让蛊毒和着人一起成长,这样才能揉入到血肉中,从而发挥到最大作用”
“但是,我哥身上的毒已经融入到他的骨血,所以我解不了”霜清寒忽的耸拉下脑袋,无奈道。
有星芒自越王眼中转瞬而过,他抬手安慰似的轻拍着她的头,霜清寒抬头轻笑道:“但是,蜓儿身上的不是,她身上的毒是在成年之后才被人下至身上的,而且百里千川又用内力将她全身的毒凝一处,生生封在她的身体”
“舒同治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偏生又把手抚了上去,他是活人身上带着温热的气息,自然更得蛊虫喜爱,所以整个蛊虫倒是自蜓儿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
如果不是这样,百里千川又怎么可能放认他出手,而置之不理。
原来是这样,越王伸手抚着她的头,将她拉向自己的怀里。
按理,应该是这样的,可是蜓儿的身上却蕴含着另一种东西怕是除了百里千川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那就是七罗逆天是子母蛊,蛊卵在她体内还没来的及孵化她便已死去,所以她的体内现在带留着蛊卵,如果不能将蛊卵清除的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不知道。
但是霜清寒却知道,那些蛊卵却正是解七罗逆天最主要的药引,所以百里千川体内的毒,她解的了……
怀里人软下去,平缓有序的呼吸声传来,越王愣怔,这丫头也太能睡了吧!这么就睡着了。
越王将她搂好,抱着朝卧房而去,脱去身上的外袍拥着她倚在榻上,他现在倒是不拥着她便时常惊醒,看来以后真的要把这小丫头搂紧了,没了她,怕是连觉都不能好好睡了。
帝君那边倒是是下了令让千陵洛即刻就上朝,可他不是头痛就是屁股痛的,反倒是劳的洵王爷这两天忙着原本属于他的一摊事。
千陵越知道,只要他还呆在这里一天,他就无法定下心来投入到那些事中,反正洵王妃又马上要过寿辰,暂切先饶了他这几天在说。
……
天还未亮,越王早朝出门,霜清寒便从床上爬起来朝着百里千川的房间而去,没人。
她呆立原地正抓头里,旁边树叶而起自她眼前打着旋落下,她伸手抓着上面有字迹一闪而过,原来是去寺里了。难怪,看来昨晚上百里千川纯粹是为了她才留下,可惜了,她现在却不能走。
转身朝着马厮而去,抬眼,又惊在原地。
灰灰已跨着前跨,冲着她高兴的咴咴直叫,慌得霜清寒缩着身子上前就去捂它的嘴,威胁道:“闭嘴,在叫宰了你”
她也不过一天没来而已,这里倒全变了样,一色白石围砌的场地既宽阔又整洁,当然全是供她的灰灰住的,看来这带真是爱屋及乌,不过是她的坐骑待遇就是不一同。
霜清寒伸手扯着它朝外走去,低声道:“灰灰,你听着,不许大声把人惊起来,不然我就把那些剑气全都在推回到你身体里,听到没有”
白马来回摆着头,向前噌噌她的身子,凭息静气的向外走去。
出了越王府霜清寒翻身上马直奔城门,城门不远处停下来,遥望着洵王府的方向。
直到霜清寒气得差点掉转马头,冲向洵王府时,千陵洛和着奔宵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
“洛王,你是怎么怎么回事?当我们去逛酒楼吗?”霜清寒斜着眼瞪他道。
千陵洛喘着粗气,拿手来回扇着风急道:“皇嫂,你都不知道端木有多难缠,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醉了,偏生那些该死的下人又不叫我,这才起来迟了”
“走”霜清寒掉转马头和着他冲出城门朝着苍山而去,她抚着灰灰让它放慢速度等千陵洛赶上来,开口:“端木昨晚上不会真住洵王府了吧?姜云霆那?有没有把你和你家祠堂睡了”
千陵洛怔了怔,怎么觉得她这话里有话,看着霜清寒强忍的笑意就知道这家伙心底绝对不纯良,摇头笑道:“端木是留下来了,至于云霆后来被姜贵妃传到宫里去了”
霜清寒忽的勒住马,急道:“洛儿,端木不会也跟着出来吧?我带你一个就够吃力的,他那个包袱可不想在拉上”
主要是只有千陵洛一个,她自忖还照顾的了,万一端木真在跟来了在出个什么事,这次怕是连千陵越都难交代。千陵洛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人,出了什么事最多她被骂顿,端木小爷要是出个什么事,这个责任她可真担不起。
灰灰倒是说停立刻就顿下了,奔宵可没那个能耐,带着他已奔出老远,千陵洛掉转马头又回来,偏生霜清寒又迎头赶了上去,眼看,彼此又要错过,霜清忽的出手快如闪手已抓上他的肩头,将他提起扔在灰灰身上。
灰灰竟然仰头高嘶,迈开四蹄风一般的朝前奔去,连跑边仰头嘶叫,跑的那叫欢畅。
霜清寒只顾着背后的千陵洛,倒是忘了眼前,偏生灰灰跑的又不正常上窜下跳,垂下的树毛子已拂上她的眼,千陵洛抬臂堪堪掩在她的眼前,偏过头脸上笑意丛生。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千陵洛每每立在城楼仰首望天想起她时,才知道,原来隔在他和霜清寒之间的从来都不是他的四哥,千陵越,而是霜清寒自已。
当她允许他跟在她的身后时,他才追的上她的脚步,否则,他就只能和她擦身而过,就连站在她背后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霜清寒抬手顺着灰灰的毛,它这才安静下来,顺着大道向前而去。
“没事,端木昨个被我折腾半夜,灌了不少蝴蝶醉,今怕是醒不来了,在说就算他醒了也不怕,他又不知道我去那了”千陵洛一手扯着她的衣襟,另只手扯上前面的马缰迎风而笑,树叶和着霜清寒的发丝扬起扑面而来。
霜清寒从灰灰身上摸出个纸袋递给他,开口:“月坊主给的地图倒是清楚,不过那里毕竟是苍山之下,里面的情况也不明了,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自己直管跑,别管我。我一人还好脱身,在拉着你可就难说了”
千陵洛伸手接过打开,拿起里面的煎饼果子就往嘴里塞,乐道:“好”
他答的太利索,反倒让她起了疑心,唉,这死孩子要是真听她的话就好了。
到达存峰时,天色刚亮起来,霜清寒纵身下马坐在峰顶凝神开灵瞳直向峰底,月泠花当时只为了查看这山下的地形找出合适的地方建造她的酒坊,自然不会深入进去,不过她也确实感受到来自峰下的震动,想来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她从怀里拿起影镜递到他面前,沉声道:“洛儿,焉珠的作用的不过是为了让王妃行动起来更方便些,如若没有也无所谓,可是要把你折在这,我可就别想活了,所以要记着以自己安全为主,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