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柔情密意(1 / 1)

而且罗海梦狱的气候特别变态,白日是暖阳融融,可一到晚上犹其是半夜之后即便是没风,院子里也冷浸浸的。

曾经有个醉酒的下人躺在院中的僻静处,第二天早上起来,当人们发现里,他已经被活活冻死。

自那以后,有关罗海梦狱闹鬼的说法就传了出来,就连向来难缠的二少爷一到晚上就消停不少。

反正每个主子的院子里厨房什么都备的齐整,下人们便会提前将主子们的宵夜准备好,除非是到了要掉脑袋的时候,不然是不会有人在各院子间走动的。

所以现在姑安,宁可被打十几板子都不愿出来,可没办法,谁让他是下人,身不由已呀!

姑子恨却只是淡然而笑,开口道:“怕了”

“怕,少爷我又不是和你一样的闲的无聊就爱以这院里,黑灯瞎火的晃荡,能不怕……”

姑子恨素有夜游神之称,因为他是整个梦狱里惟一一个喜欢在夜里饶着院子随处晃荡的,当然这些也只有姑安知道,所以他常常在想,那些说在夜里遇到鬼的人,见到的到底是不是大少爷。

可姑子恨却丝毫不记得自己半夜里来的事,医者也曾说,他患的是离魂之症,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

姑子恨听着身侧呼啸而过的风声,轻缓道:“只要你不做亏心事,自然不用怕鬼”

“可,可是大少爷,你今天为何要在二少爷面前装发病,万一他在到处乱说可就麻烦了”

“有什么好麻烦的,我这身子又不是病了一天两天,连族长都早已放弃,我就算是借着这个由头偷偷懒又有什么不行”姑子恨说着,转身朝着左侧的坡下走去。

“少,少爷——”慌得姑安扔了手里风灯上前扯着他的衣袖顺势就跪了下来,哀求道:“大少爷,你向来不管谷中之事,这,这又是从何说起?咱去别的地方转,别地去转……”

姑子恨似笑非笑的握着他的手,用力甩开,冷不丁对他笑着:“是吗,可是我现在突然厌倦了这种置身事外的感觉,所以想要下来耍耍”

“爷,爷,咱耍别的,那个霜清寒她,她已经嫁人了,不好耍……小的,去给你找个个黄花姑娘,二八年华,美貌如花的俏佳人。这种残花败柳有什么好耍的,咱走,咱走”姑安围着他双手挽花,连唱带跳的谄媚着,伸手扯了他就往回跑。

姑子恨含了缕雍容暧昧的笑,抬手拍了他爪子,温言道:“爷今还就想尝尝这残花败柳的滋味,二八的俏佳人就留给你细细口味吧”抬脚朝着坡下的地牢走去。

姑安跺着脚急得团团转,自今下午开始爷便对着他笑个不停,果然没好事,这夜枭无端对着人笑,那可是要死人的征兆,猫着腰追了上去。

地牢是建在地下十几丈处,越往下越觉得冷意顺着肌肤直渗到骨头缝里,悬在两边石砌的油灯散发着幽冷昏光。

到达最底层,坐在木桌边的看守正在起身,他已抬袖扫过,他当既软着身子朝桌子上爬去。

姑子恨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着尽头处走去,两边是空荡荡的木监牢,空气中散发着久不见阳光的霉味,是的,这里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人来过,霜清寒应该算是第一个吧。

甬道尽头处,微弱的烛光照着地上蜷缩成团的人,他上前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这里没有落锁,根本用不着,霜清寒倒在地上散发着湿霉气的稻草上,觉得她已经死了无数次了,如果倒真的是死了也就好了,到了现在她已经痛的麻木了。

自从来到这里没多久,那种痛便在次扑天盖地而来,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没有人在此看守,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会担心她会逃脱。

而她,却已经痛得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怎么能逃?

最开始只是心脏处,就是那种她初踏进罗海梦狱时,仿佛突然有只看不到的手掌狠狠抓着心脏处,不断的扭曲,揉搓,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到后来便向着四脚开始延伸,直到蔓延到身体里每一寸骨头缝里,如同有人用钝刀一寸寸削着她的皮肉,又如同是千万只蚂蚁张嘴齐齐吞咽着她的血肉。

无穷无尽的痛如同被惊了的马群,成千上万只铁蹄一遍又一遍自她的心脏处踩踏而过,自心头游曳而下,直直坠入腹中,朝着全身逶迤而去。

到最后全身都痛到麻木,痛到让她感觉自己灵魂都已出窍,那一缕幽魂就在半空中飘动不已,可是她的脑子伴着身上的痛却越来越清晰,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就痛的昏不过去那?是不是昏过去就感觉不到了。

姑子恨在她旁边蹲下身子,看着整个身子都如同大虾般拱起的霜清寒,她的头发,身上的衣服全都被冷汗浸透,甚至有晶亮的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滴落在地上。

他伸手将她搂起放在膝盖上,自怀里掏出颗药丸塞入她的口中,霜清寒只觉得似是一股寒流顺着嗓子而下,流在她的血液里朝着全身而去,那些莫名其妙的痛就顺着那些寒流的流过,倏然消失。

姑安已冲到门口,恨恨的跺着脚,却也只能上前自他怀里接过霜清寒,伸手拽过身上的水壶递到她嘴边。

霜清寒觉得自己好像被生生剁成肉浆又被黏合在一体,整个身子都已不是自己的了,只是张了嘴如饥似渴的喝着,终于她停了下来,向后缩着身子。

姑安将她扶着靠在墙上,起身对着面前不完处那把破烂的长凳用衣袖拂过,反倒是被扑天盖地的灰尘呛得直咳,好不容易止了,这才将长凳推到姑子恨背后,轻声道:“大少爷,你坐”

他撩衣坐下,姑安已猫着腰溜到门外,自衣衫上扯下两团揉成团塞到耳朵里,背对着他们将自己蜷了起来,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

霜清寒这才昂了头疲惫的闭上眼,轻声道:“为什么,我会这么痛?”

姑子恨看着她,有笑意自眉目间浮起,可那笑却似霜冰下的花木,带着丝丝苍寒:“罗海梦狱姑之族的先祖在重建这里时,便将这里下了诅咒,但凡外来人一旦自洞口的蒿绒罂经过,便会引发咒语,让人痛不欲生”

霜清寒豁然睁眼,几乎要上前扑倒地他身上,冷厉道:“越王那,他是不是也会痛?”

他脸上的笑依旧,却沉成一汪沉不见底的深渊,轻笑道:“越王”

霜清寒这才收回目光,将身子重新倚在墙上无力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恨天丹”见她忽的移了话题他倒也不过多纠缠。

“可以止痛多久?”

“一天一夜”

霜清寒骤然睁眼看着他,疑道:“为什么要救我?”

姑子恨无声而笑,倦倦的,似一朵即将凋零的花,起身朝外走去:“看着你顺眼,所以就救了”他走出去对着地上的姑安轻揣了一脚,姑安这才揉着眼自地上爬起来,曲身立在旁边。

他抬头看着前面漆黑一片的甬道开口道:“恨天丹我这总共只有两颗,只要你出了罗海梦狱,这个咒也就不起作用了”尾音尖细袅袅飘荡在半空中,他的影子已原地消失,姑安怔了怔低眉顺眼的跟了上去。

……

夜深了,姑子雨却依然俯在窗台上,身穿着件湖白色绣粉红藤萝绸裙,窗台两边竖着对淡兰紫芝灯架,架子上的透出乳白宫纱的灯光落在她脸上,衬的她那张小脸愈加清透如细润的白瓷,透着清亮的暖。

陌痕自外推门进来,她转头已欢快的扑到他怀里,皱着小鼻子道:“陌痕哥哥,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陌痕伸手揽了她的采重新来到榻边,松了她的腰就要去关窗,却被她伸手拦着垂头黯然道:“不要关,让我透透气,屋里都快闷死了”

陌痕含笑停了手,走到旁边拿起披风锦色披皮披在她肩上,拥着她在窗边坐下,抬头看着天上正是上旬月的那弯银色霜月,散着着清幽寂寒的清光,淡然道:“有什么心事,说给陌痕哥哥听听”

姑子雨忽的就垂了头,伸手搓着肩头垂下的散发呐然道:“陌痕哥哥,你,认识清寒姐姐吗……”

他微微松开她,月光清亮的脸上带了几分惘然,喟叹道:“我不知道,或许以前认识,可现在我的脑海中确实一片空白,半点记忆都有。你那,你当时在救我的地方,有没有发现我的身边带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姑子雨向来纯澈如水的脸外浮直层淡淡荫翳,如同沾了初雪的花枝透着委靡的寒,垂了头轻声道:“没有,可是陌痕哥哥,如果她真是你夫人……该怎么办……”

陌痕眉心微拧,如曲折的远山起伏有致,声却若春蚕噬叶沙沙有声:“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不记得她,而且这里”他拉起她的手轻抚在自己胸口处,轻笑道:“现在,只有你”

姑子雨脸上已如被阳光扫过的乌云,瞬间已是清明敝亮,偎在他怀里欢快道:“那,陌痕哥哥,明天我偷偷去地牢里把清寒姐姐放也来,送她出去好不好?”

“你不怕她就是害你的人,竟然还想着要救她”陌良轻蹙了额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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