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是谨慎些好,那羽心毕竟也是自幼跟在贺姬翎身边的,若是一时半刻之间就出现了龌龊倒让人心中生疑呢。”雯儿撅着小嘴说,贺如燕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又摇了摇头。
雯儿不明白她的用意,追问说:“娘娘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不知是何用意?”
“或许你我都低估了羽心了,这个丫头看着心机颇重,或许在贺姬翎身边做个小丫头她自己倒也觉得委屈了,不知她心中可是觊觎更大的报复呢?”贺如燕沉吟着说。
雯儿依旧固执己见说:“奴婢可不管她有多大抱负,奴婢知道纵然她有天大的抱负,可是娘娘也不能遂了她的心愿,若然她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呢,专等着娘娘上钩也说不定呢。”
“你这话说的我很爱听,说明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了,我此前一直考虑的正是这个问题,不过咱们好像是多虑了,羽心并没有藉此向我示好,可见她心中虽然不快,但是却并没有要脱离贺姬翎的想法。”
雯儿沉吟说:“如此说来她倒是无路可走得了,只能在贺姬翎身边看着她人脸色终了一生罢了。”
“你在我身边不也是要看着我的脸色终了一生吗?”贺如燕打趣雯儿说,雯儿瞪着大眼睛说:“可是娘娘知道雯儿可没有非分之想,只要能陪着娘娘就好了,还有什么其他的奢求呢,可是这羽心明显志不在此。”
贺如燕点了点头说:“这就是我担心的所在,若是贺姬翎对羽心稍有主仆情分,他日成全了羽心,我倒是要少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了呢。”
“娘娘这话让奴婢好不伤心,难道奴婢就不得力吗?”雯儿嘟着嘴说,贺如燕笑了,眼见已经到了椒房殿宫门前她低声说:“这种飞醋你也吃得?要知道羽心那种助手是可以用来牺牲的,而你却不同,傻丫头。”
雯儿这才转怒为喜说:“这还差不多,总之奴婢还是要提醒娘娘,对待羽心这种人还是小心为上。”
贺如燕点了点头说:“这正是我焦躁的原因所在,我就怕不好把握这个时机,还是那句老话,静观其变吧,只要羽心有了变数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凭她贺姬翎狂妄自大的个性想必也是看不出来的。”
两人说笑着进了椒房殿去了……
慈宁宫中太后刚刚礼佛完毕,正在迎榻上闭目养神,手中念珠不停在手中转动,梦竹在一旁站着伺候,太后微微张开嘴唇说:“你也不必再我身边陪着,累了就到偏殿歇息去吧,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每天这样伺候这是吃不消的。”
“伺候太后是奴婢的本分,也是奴婢的福气,太后不必说了,奴婢就在身边伺候着,现在的丫头摸不准你的脾气,奴婢看着都着急呢。”
太后笑了笑说:“你这话倒也不假,我们在一起几十年了,有些时候我就是不说话你也知道我的意思,这种默契可是那些小丫头比拟不了的。”
两人说笑了一回,忽然听到外面人声鼎沸,梦竹无奈笑说:“定是那些娘娘们又出了什么新花样来讨你老人家欢心呢,只是不知道这次又会弄出什么新鲜的来,你老就等着瞧吧。”
太后摇了摇头睁开眼睛说:“她们要是能把心思用到伺候天帝上,为哀家多生几个皇孙哀家才会高兴呢。”
梦竹抿嘴笑说:“这事怕是强求不来的,依奴婢看来,下一个能怀上龙裔的应该是梅轩的芳妃吧,最近天帝都是留宿在她那里,近水楼台先得月,奴婢在这里也预祝太后能抱上皇孙呢。”
太后笑了笑,还没有说话那些嫔妃们早已按照品级年龄走了进来跪下之后请安,太后漫不经心地说到:“都起来吧,你们早起不是请了安了吗?却又为何回转来了?”
贺姬翎知道此际自己总不能率先表功,她沉吟不语,莫凤玲却笑着说:“太后有所不知,我等都在宫中烤火呢,可是翎贵妃惦念着太后喜欢水仙花,于是便把我等召集了起来为太后慈宁宫中添些冬日暖阳之气呢。”
贺姬翎偷偷看了一眼莫凤玲,没想到这时候为自己说话不是殷秋水,却是莫凤玲,莫凤玲却并不看贺姬翎,太后笑着说:“你倒是的,嘴里说着翎贵妃要你们为哀家采水仙,你手里拿的却是君子兰,即便你儿时都是充当男儿教养的,可是也不会不识得花草吧?”
众妃哄笑,贺姬翎却笑不出来,她这才知道原来莫凤玲说话不过是为了引起太后关注,让太后看到她手中兰花。
“臣妾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原也不感兴趣,可是偏偏识得这君子兰,也就怪了,臣妾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莫凤玲哈哈笑着说,她的笑声爽朗至极,听着倒像是个男子一般。
太后被她逗的大乐,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说:“哀家倒好奇,天帝在你宫中时你也是如此笑的吗?难道他竟然受得了你这样?”
莫凤玲不好意思地笑着,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臣妾才不会呢,要是吓着天帝臣妾可吃嘴不起。”
众妃都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的哈哈大笑,太后说:“罢了,其实这水仙妖娆倒比不得君子兰馥郁清新,就把你手中的花儿留下吧,至于那些水仙你们若是喜欢都待会自己宫中插起来便是。”
贺姬翎还没有机会说话太后已经把水仙赏赐了嫔妃们了,她心中恼怒却也说不出来,只好看了一眼莫凤玲,而后起身谢恩,带头走了出去。
“本宫倒不曾想,这个莫凤玲平日看起来粗枝大叶,关键时刻竟然也知道邀宠,今日被她占尽了风头,本宫真是心有不甘。”
贺姬翎絮叨一路,可是却不见羽心接口,她愕然转身看着羽心,她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贺姬翎心中不悦,厉声问:“我再说话,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羽心茫然说到:“额……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在想对策,因此才忽略了娘娘言语,娘娘莫怪。”
贺姬翎自然不会相信羽心鬼话,不过暂时也不好说什么,到了鎏庆宫中她稍作歇息才问到:“你且说说都想到了什么办法?”
羽心适才不过是为了敷衍贺姬翎随口而出的一句套话,换做平时贺姬翎自然也不会问,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贺姬翎却当真追问起来了,她犹疑了一下说到:“奴婢想了想,那个主意却也并不好,还是算了。”
贺姬翎就知道她会如此说法,看起来倒像是不想计较的样子说:“还是算了,我就知道你也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的,你且先去歇着吧,换个人过来伺候就是了。”羽心知道此际自己脸色也不自然,点头说:“也好,奴婢这就去了。”
凤凉这几日听了母亲言语不敢出去,可是外面的小太监却始终惦记着她,不时有外面的消息以各种渠道传到云杉宫中来,薄刺心知道凤凉对那些小太监也短时训练有素,自然也不担心。
凤凉跑进正殿说到:“母亲,咱们不出去的这几日外面倒是热闹的紧呢,不过母亲最感兴趣的应该是那鎏庆宫中主仆不合的事情了。”
薄刺心惊诧问到:“你这消息确实吗?”
凤凉笑说:“外面那些小太监可不敢诓骗我的,不然有朝一日咱们的宫禁解除了我出去之后看不修理他们?”
“娘娘,如果消息属实,这后宫难免又要再起波澜了。”摇风在一边谨慎说到,薄刺心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的,只是我从未曾想过羽心会与贺姬翎之间产生龌龊,看来世事无常这话说的真是不假。”
凤凉笑说:“看来又有好玩的事情了呢,可惜我最近不能出去,否则的话一定要火上浇油才好呢。”
薄刺心笑了笑说:“你以为你不在外面就没有人火上浇油了吗?你且看着吧,这种情形下自然是有人按捺不住的,我们这次倒好做对了呢,有人想从咱们身上渔翁得利,可不想到了后来却成全了咱们。”
摇风却说:“娘娘的意思奴婢自然明白,可是面对这种局面最愿意挑起事端的自然是非贺如燕莫属,可是她的谨慎咱们都是见识过的,我倒觉得她不会给咱们这个机会。”
“你说的极是,只是人到了自负的时候只要给她一点机会听决计是不会放过的,不过我们倒也要全力配合一下,刚才贺姬翎邀我出去摘花便是试探咱们宫中动静呢,此际怕是所有人都误以为我已被天帝禁足了,想她贺姬翎心中犹疑也不会太过长久,你们也暂且忍耐一时吧,尤其是凉儿。”
凤凉听母亲这么说心中不服,嘟着嘴说:“凉儿近来可是很乖的,连皇祖母那里都不曾去,也不知道她老人家会不会怪我呢?”
“你只要在云杉宫中好好呆着太后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你的想法未免有些多了,快去你房中读书习字去吧。”摇风笑着催促到。
凤凉狡黠一笑却大声叫到:“小福子,到偏殿来。”
薄刺心愣了一下问到:“她叫小福子所为何事?”
“娘娘,凤凉公主要干什么难道你一点都猜不出来,她还能做些什么,不过是叫上小福子到偏殿中斗蛐蛐而已,你道她真的能够如此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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