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的合不拢嘴,“你说这话就已经显得有些男子气了,哪有女儿家却是如此不知低调的,你也真会炫耀,哀家就顺从了你的意思,让你抄写起来看吧。”
莫凤玲让侍女准备了暖炉,双手搓了一搓,当真抄写起经文来,太后本来以为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过时烦躁了也就自然停下来了,不了莫凤玲起初时时蘸下墨水写不了几行就要用暖炉来呵手,可是抄的久了她好像连手上寒冷都忘记了。
太后看得心中欢喜,也不去招惹她,就让她静静抄写,自己也在另一张几案上展开了经文抄写起来。
外面天光大亮,却是飘起了雪来,梦竹见她二人抄写的忘我,也不忍心打扰,直到午膳时分,一切准备就绪了才来叫她们用膳。
太后愕然醒悟,却见莫凤玲竟然抄完了一卷经文,而且她神思平和,看着倒有些庄严之相呢。
“是哀家小瞧了你了,没想到你当真抄写起经文来竟是全神贯注,连哀家都不能及呢。”太后由衷赞叹着说,莫凤玲笑了一笑说:“太后说的是哪里话来,臣妾不过自恃年轻而已,若是太后倒退到臣妾的年纪自然就把臣妾比下来了。”
太后又笑,此时说话的莫凤玲和刚才抄写经文的莫凤玲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而事实却就是如此,“哀家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今日就留下来陪哀家一起进膳吧,这时回去了还要准备,总是晚了些。”
“臣妾一味抄写经文倒也不觉得饿呢。”莫凤玲伸了个懒腰说,太后让梦竹就收了经书,然后布上午膳来。
“哀家吃素多年了,这里也没有荤腥,你要是不惯晚上回去之后再自己多进补一下就是了。”太后笑着说,莫凤玲摇头说:“吃素好,臣妾也想吃素呢,只是有时候馋起来总是控制不住。”
太后白了莫凤玲一眼说:“你也不要尽捡着哀家爱听的说,哀家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呢,今儿是见识了你的抄写功夫,还有恁甜的小嘴了,以后你若是在云霄阁中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到哀家这里来,想吃素哀家这里有,想抄经文哀家这里还有。”
莫凤玲笑着说:“那感情好,日后臣妾上午就来太后这里修文,下午就回自己的云霄阁中习武,倒是羡煞人的生活呢。”
“你方才说什么?你在宫中还要习武?”太后愕然问到,莫凤玲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太后也不关心后宫事务,仅此一件便已明了了,臣妾每日都在云霄阁中演武呢,太后竟然不知?”
她倒把这件事情当做是种炫耀的资本了,太后听了之后沉吟半响才笑了出来说:“好好好,这后宫有你们这些活宝真个是让哀家大开眼界了。”
莫凤玲见太后高兴,又说了些不仅要的宫中秘闻给太后听了,两人相处倒是前所未有的融洽。
且说贺姬翎回到鎏庆宫中揭开斗篷之后直接扔在了地上,羽心赶紧上前拾起来拍打着,然后默默收拾好了,“太后真是老糊涂了,这祈福之事从来就没有过两位后宫嫔妃随侍的先例,这次倒好了,老祖宗的规矩这就这么给坏了。”
“娘娘别急,按说这也并没有坏了老祖宗的规矩呢,要说真的守住先王之法,那么娘娘你也是不能随侍天帝的。”羽心不紧不慢地说到。
贺姬翎心中本来就有气,此际羽心不来安慰她倒也罢了,可竟也说了这么多废话,贺姬翎自然不爽,冷冷问到:“你此话何意?本宫倒也没有资格陪同天帝的吗?”
“娘娘请想,历来陪同天帝祈福的自然只能是皇后,敢问娘娘此际可是皇后?”羽心笑着问。
贺姬翎恍然大悟,这话说的没错,自己又不是皇后,有此机会和天帝祈福,按说已经是天帝和太后恩典了,只是却有那薄刺心同行,真真是有些让她心中不忿。
“若说要本宫陪着也就罢了,可是为何又让那薄刺心同时陪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这太后的心思仍旧是深重的紧,真不是我能看的明白的。”贺姬翎悠悠说到。
羽心暗想,太后心思纵然是自己都不敢说能猜的万分一二,就凭贺姬翎的鲁钝,怕是根本那不得太后要领呢。
“娘娘自然是多虑了,今日太后说的分明,不管日后娘娘和那薄刺心谁是皇后,其余一人总是协理后宫的副后,宗也算是风光无限了。”
贺姬翎冷笑说:“那对你来说自然是风光无限,可是对于本宫来说却是名不正言不顺,你可知皇后凤印有几副?”
羽心愕然说到:“皇后只有一个,凤印自然也就只有一枚。”
“那不就是了,余下一人位同副后,这个同字的含义深了去了,本宫没有闲心去推敲这些字眼,因而也不想位同副后,该是后就是后便了。”
这还是贺姬翎第一次在羽心面前主动提出来要做皇后,羽心自然一愣,若然贺姬翎当真做了皇后,恐怕自己的日子也而就不好过了,近来看的分明,她已经在怀疑自己了。
“依奴婢看来,这自然是不会有错的了,可是娘娘总是纠缠于这些无谓的小事,倒叫奴婢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这后位自然是娘娘的,否则天帝和太后又怎么会让娘娘来做着后宫主事呢?”
贺姬翎总算是平静了一下,毕竟皇后这个位置对他来说的吸引力实在太大,足以让她忽略此外的所有不适,她笑了笑说:“这话也就是在本宫面前说说,万不可在外面胡言乱语,要知道这话说出去也是死罪。”
羽心勉强笑着说:“娘娘放心,这些规矩奴婢还是懂的,奴婢只是想请娘娘宽心,太后此种决定也并不一定就是出自本心,今日你也看到了,奴婢倒是觉得这个主意是莫凤玲那个贱人出的,而太后心中也不爽,因而无端地发了脾气,留下她在慈宁宫中抄经文呢。”
贺姬翎想想也是,还是羽心思虑周全,自己从来都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她叹息一声说:“依你之见太后也不愿意我和薄刺心谁陪同天帝呢?或许太后发火却是因为莫凤玲建议我陪同薄刺心呢。”
羽心摇了摇头说:“娘娘但还有些常识,且请想一想,莫凤玲建议之人,在你和薄刺心之间你认为会是谁呢?”
贺姬翎恍惚了羽心言语,莫凤玲自然是薄刺心***,从冰嬉之时这便是注定之事,应该没有其他可能,那么莫凤玲怎么会为自己在太后面前说好话呢,她支持的只能是薄刺心,此事再也没有怀疑的必要。
“这贱人,日后本宫定然饶不了她,只是从太后态度看来倒是站在本宫一边的,也算是给我出了一口恶气,我也暂且忍耐了吧,毕竟陷害薄刺心的事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烟消云散。”
羽心看了看贺姬翎,最近一连串的事件发生后她倒显得成熟了许多,绝不似之前那么莽撞了,若是换做从前这自然是让她欣慰的事情,可是自从她们之间出现隔阂之后,贺姬翎的转变却成了她一块心病了。
薄刺心听了太后安排之后心中也觉得突兀,直到后来太后留下了莫凤玲她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出了慈宁宫后她也怕要和别人寒暄,是以快步穿过御花园回了云杉宫中,摇风知道她的用意,因此紧紧跟随,一路上也不曾说过什么话。
“你也看到了,莫凤玲已经是三番五次得罪了贺姬翎,长此以往怕是要出问题的,如今疾风、摇月还都在她云霄阁中,本宫总算也是能放下心来了。”
摇风沉吟一下说:“可是里面却还有个青鸾呢,不知她在那里会不会坏了事情?”
“这你就多虑了,要知道青鸾是天帝的人,虽然在本宫身边时就是个眼线而已,可是她却是衷心,眼中只有天帝,虽说没有本宫,自然也没有贺姬翎,因此也就不必担心,莫凤玲得天帝垂青青鸾自然会对她勤谨的。”
薄刺心和摇风说了一会子话,突然问到:“怎么许久不见凉儿,你可知她又到哪里去了?”
摇风摇头说:“我早起便随娘娘到慈宁宫中给太后请安,总之是个娘娘一处,凤凉公主去了何处奴婢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薄刺心笑着说:“她在云杉宫中憋闷的久了,其实你我也应该想到的,她自然是去了太医院了,想必孟景升最近几日是要不自在了。”
“娘娘说到孟景升奴婢倒是有些话要说呢,前番事情真是扑朔迷离,从天帝旨意不难看出矛头完全指向了贺姬翎,可是奴婢总是觉得依照贺姬翎心计好似还想不出如此周详的计划来。”
薄刺心笑说:“正是这话,看来你在本宫身边真的没有白白呆了这许多年,这事自然是她贺姬翎想不出来的,可是她背后自然有高人指点。”
“娘娘可是指羽心,按说羽心是有如此计谋的,只是咱们不是得到消息羽心和贺姬翎之间已经出现了隔膜了吗?”摇风有些纳闷问到。
薄刺心笑着摇了摇头:“本宫赞你聪明,你却又突然鲁钝起来了,你且想一下,天帝要发落此事的时候除了叫去了贺姬翎还叫去了谁?”
“贺如燕?天帝是当着贺如燕的面要发落贺姬翎,难道其中还有敲山震虎之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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