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此次出征全是仰仗天帝神威,征战之处所向披靡,帝国大军几乎不堪一击,他们犯边也不过是试探之举,因此臣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平定了边患,只是……”
贺凌天欲言又止,凤魅有些诧异,赶紧问到:“贺爱卿似乎又难言之隐,有话你且说来朕听,边关无小事,此话先帝在时便一再叮咛朕,如今朕也只能拿来叮嘱与你了,你有话但说无妨。”
“臣斗胆,只是此次出征微臣多次遇到不明来历的神秘队伍偷袭,臣在阵前从无败绩,却被这偷袭弄的不堪其扰,甚而至于差点兵败于此呢。”
凤魅愣了一下追问说:“如此倒也奇了,难道帝国却会使奇兵,于阵前不利,却是擅长此种偷袭之法?”
“倒不尽然,微臣以为帝**力全部都在阵前,与背地里全然没有能力组织突袭,而且龙魄、龙阳兄弟与用兵之道向来不是天帝对手,微臣虽然鲁钝,但是也经常研究天帝当年与帝国的征战案例,因此对他兄弟还是了如指掌的。”
凤魅笑说:“如此倒也奇了,那些突袭你的人莫不是天降神兵,专要夺我三军之志的?我总想也是不能明白呢,你且仔细说来听听。”
“微臣也只是怀疑而已,只是此次与帝国交战刚好是在裔国边界,会不会是裔国怕我天朝在边境强胜,因而才会有此一举,微臣也只是猜测而已,望天帝明鉴才好。”
凤魅此番才算是明白了贺凌天话中之意,他有意发作,可是贺凌天言之凿凿,而且他手中虽然兵权已经移交兵部,可如今的兵部侍郎却是他的叔叔,也就是贺如燕的父亲,若是他们蛇鼠一窝,自己自然还是要受制于贺家的。
“此事朕不在军前,倒是想听听众位爱卿的意见,你们都可畅所欲言,这奇兵之事可会是裔国所为?”
文武百官都是静默,毕竟他们心里都明白,如今后宫的薄刺心娘娘就是裔国女王,虽说她大权全部交由国师商儿处置,可是这个女魔头当初在天下以及江湖中的名声他们岂有不知,他们都身处皇城,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她身边的四大护法可都是能飞檐走壁,取人首级与无影无形之中的。
“御史,你们本就是清议之官,这个时候朕想听听你们有何话说?”凤魅看向御史班列。
张茆本就因为贺凌天的反对只不过是副御史,只要天帝不指名叫他也不会有他说话的份,而都御使却正是上官泓。
上官泓出了班列,跪倒在贺凌天身边说:“天帝明鉴,微臣以为此事还有待查明,若是凭贺大将军臆测而引发天朝和裔国之间征战,这却是得不偿失的。”
凤魅心中冷笑,可是面上还是一脸平静,这个老家伙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能不随贺凌天同流合污已经算是不错了,“爱卿说的倒是轻巧,可是这边事如无证据却又是要从何查起呢?”
“这个,微臣也说不好,适才天帝也说了,既无证据总是捕风捉影之事,天帝也就一听也就罢了,玩意诬陷了裔国,难免又要引发边事。”上官泓叩头说。
凤魅心中稍安,原来这上官泓倒是自己一边的,贺凌天听了上官泓言语心中诧异,这个老家伙竟然敢拂逆自己意思,他看了上官泓一眼说:“如上官御史所言,此事倒是要不了了之了吗?”
“上官爱卿且退下,副御史张茆,你有何话说?”凤魅指着张茆,张茆赶紧出列,跪倒在殿前说:“臣附议上官御史所言,无凭无据的事情仅凭揣度恐怕不是圣人之道。”
既然两位御史已经表达了意见,其余人等自然附和着甚众,他们多是迫于贺凌天淫威,换做平时也是不敢说话的,可是今日有人挑头,自然也就少了些顾忌,凌海和莫千山率先主动住了班列说:“万望天帝以两国百姓为念,切不可妄动干戈,倒悬生民于水火。”
冷傲、殷琪维跟着跪倒附议,凤魅心中甚慰,脸上也轻松了不少,他们已经代表了文武中不同阶层,想来贺凌天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可是目前他更在意兵部态度,毕竟贺凌天隶属兵部,且兵部又掌控实权。
他正犹疑要不要指点兵部,可是贺奔已经出来班列说:“天帝容禀,适才各位大人言之有理,尤其是凌大人莫大人之言,以生民为念才是治国之本,臣也附议,只是贺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对于敌情形式自有独到之间,这事暂且存疑吧,若是边患未凭,贺大将军年后再度出征时只需再加详查便了。”
“正是这话,朕很高兴,今日朝堂上也算是我君臣难得一心的时候,大将军请起吧,众位爱卿的话你也听到了,无需朕多说,你却也自有分寸吧,若是仍由疑虑,此事也只能靠你二度出征时再加详查了。”
贺凌天本来觉得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就算自己家手中没有任何证据,只要自己言语一处必然在朝堂上应者云集,可是不料确是这般光景,原来贺家不得人心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更可恨的是叔父贺奔竟然站在外人一边,几句冠冕堂皇言辞说的真是天花乱坠,他茫然起来,脸上阴冷地环顾了一下大殿,不过几乎无人和他眼神交流。
凤魅轻轻咳嗽一声,李常德会意,朗声叫到:“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贺爱卿,你劳苦功高,今日就随朕到宫中用膳吧,李常德,传御膳到鎏庆宫,朕与贺大将军小酌几杯,也算是犒劳有功之臣了。”
贺凌天心中总算是有了点安慰,赶紧再度谢恩,众位文武跪下三呼万岁,而后依次退下,贺凌天由御林军领着走了侧门入得皇宫内苑,依照宫规他是不能和天帝走同一条甬道的。
到了鎏庆宫中天帝却并没有到,贺凌天不知凤魅用意,不过他不到自己刚好可以有时间和妹妹叙话。
贺姬翎一直惦念着哥哥在前朝有没有狠狠参薄刺心一本,可是看到哥哥形容,她心中已经擦到了***分,诧异说到:“难道竟然是无功而返吗?”
“可不怎地?你给我飞鸽传书中说的分明,这朝堂之上自然有人附议我的说辞,说身那么冷傲,殷琪维自然首当其冲,你可知道今日正是他们断了我的后路呢。”
贺姬翎吃了一惊,口中说到:“怎会如此?妹妹真是没有想到呢,可是他们女儿在宫中可是并没有得到妹妹照拂,他们如此做法真是有些落井下石了。”
“你这宫中的情由我也不明,自然也不好插嘴,可是你未免太过自负了,害的我今日在朝堂上真是丢尽了颜面。”
贺凌天说着话接过侍女递上的参茶来抿了一口,想了半天才问到:“那羽心呢,怎么不见她在你身边?”
贺姬翎恍惚哥哥还不知道这期间的细节,冷笑了一声说:“羽心如今倒是土鸡变凤凰了,已被天帝册封了昭仪娘娘,在这宫中也已经有了一席之地了。”
“怎会如此,羽心自幼在我们府中长大,若无原因,就算天帝强求她也不会就从了的,你和她之间定是产生了龌龊了,她才会有离开你的心思。”贺凌天愕然说到。
贺姬翎嗔怪哥哥说:“哥哥这是来怪我吗?其实这是说来也是简单明了了,此前我和羽心计议一件事情,羽心要去操作,我只是说那些小事不必让我知道,结果她便有些异心了。”
贺凌天愤然把茶盏拍到几案上说:“你却是如此糊涂,想那羽心是何等聪明,一直以来对你我也是衷心,可是你此举无疑是在怀疑于她,换做是谁也自然会生出异心的,这些都是其次,那羽心的聪明可是百倍于你呢,看来你日后在宫中的日子会更加艰难了。”
“哥哥这话我却不爱听,妹妹怎么就低人一等了,而且我真的就是如此笨拙,入不得哥哥的眼吗?那羽心不过是我贺家的一个小小丫头,如今飞上枝头也自然应该对我贺家,对我感恩戴德才是,哥哥是不是想的有些多了?”
贺凌天冷笑说:“感恩戴德,在你眼中冷傲、殷琪维是不是也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呀?可是事实是怎样你也亲眼看到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什么事情都要我亲自教你不成。”
贺姬翎愣了半响,哥哥说的没错,若是羽心应该对自己有敬畏之心,那么冷傲和殷琪维自当如此,可是现今却并非如此,可见自己的想法还是过于简单了。
“妹妹知道错了,可是如今也是于事无补了吧,哥哥却叫妹妹如何是好呢?”
贺凌天刚要说些什么,外面李常德已经高呼:“天帝驾到。”
兄妹二人赶紧离座而起,到殿门外恭迎天帝,凤魅直接拉起贺姬翎小手来,对着贺凌天说:“你是朕的股肱之臣,不必拘礼,起来吧,咱们殿内叙话。”
可是贺凌天和凤魅之间除了军事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他们闲谈了一些军前轶事,贺凌天每每想把话引到裔国上面,可是凤魅只作不知,而且听了这话便是沉默,贺姬翎在一边胆战心惊,因为凤魅不言语时就是已经生气了,可是哥哥好似在步步紧逼。
“哥哥也是的,在外征战了许久,回来之后还是满嘴都是军事,真是扫兴,好了,李公公,御膳传到了吗?我们可否就能入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