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 1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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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车!车票在作者有话说里!)

盛子瑜被亲懵了。

长到这么大,她还从没被谁这样亲过,亲得她浑身发软,亲得她脑袋缺氧。

也许是有过的,只不过是她忘记了而已,就像是她肯定不止看过虫胖的小一样。

她起先还试图反抗过,但霍先生的吻技实在太好,将她吻得脑袋缺氧,整个人都瘫在他的怀里。

她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只任由霍铮将她捏圆搓扁。

不知吻了多久,盛子瑜只觉得自己舌根都被吮得发麻,霍铮才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霍铮仍捧着她的脸,与她额头抵着额头,过了许久,他终于平复下呼吸,这才缓缓将怀里面红耳赤的人松开。

盛子瑜抬头看霍铮,他的唇色一直很淡,此刻却是鲜红异常,连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都沾染上了几分□□的味道。

盛子瑜整个人都被他吻得恍恍惚惚的,直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讨厌当然是不讨厌的,可奇怪的是,她心里居然连半点愤怒都没有。

盛子瑜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十分矛盾,尽管之前说要睡霍铮只是心里想想,但她的确是对他有很大的好感,所以刚才的那个吻她也并不觉得自己吃了亏。

可是,按照套路,她现在难道不应该扇对方百八十个耳光,然后再义正词严的表明自己不是随便的女人吗?

只是眼下她整个身子还是软的,实在没力气。

而且……胸还有点痛,盛子瑜怀疑那里已经被他揉红了。

于是她只能在口头上谴责他:“你你你、你……干干干、干什么!”

不过口头谴责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霍铮脸上没有半分愧色,他不说话,只是陡然又凑近了她几分。

霍铮攥住了她的手腕,重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声音还是沙哑的:“……你说我在干什么,嗯?”

他话中最后上扬的那个尾音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挠过她的心头。

我觉得你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想干我。

盛子瑜心里这样想,但并不敢说出来。

霍铮几乎是将盛子瑜半抱在了怀里,而且动作异常熟练自然。

这个姿势盛子瑜是相当不习惯的,她不仅想要反抗他,还想要再次谴责他。可看着霍铮结实有力的小臂,盛子瑜觉得如果他要将自己和卧室里的胖儿子先奸后杀,恐怕并不会比杀两只鸡更困难。

于是她决定放弃反抗和谴责,很痛快地认了怂:“我我我、我去……看看黄黄黄、黄豆炖猪脚好了没。”

“不用看。”霍铮面不改色,“我还没开始做饭。”

盛子瑜有点想哭:“你你你、你先放手,虫虫虫、虫胖还在隔壁呢。”

她是怂,事到临头,她有点害怕,不但因为她对这位霍先生实在了解得有限,还因为她其实还是个精神上的处女。

而她暂时也不是太想终结精神上的处女这个身份。

霍铮想,自己刚才真的是一时冲动了。

明明快三十的人,居然还和毛头小子一样,亲一亲就起反应。他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没让怀里的女人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

霍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低下头去打量盛子瑜。

他就这样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东西。

过了许久,霍铮才松开她,又将她抱远了一点,两人隔得不远不近,正是个谈话的好距离。

他沉吟着开口:“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就在他考虑着应当从哪一段开始说起时,盛子瑜包里的手机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盛子瑜并不想和他这样待下去了——因为她觉得再这样待下去要出乱子,一听到铃声,简直是如蒙大赦,当下便蹦起来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盛谨常语气不善:“你带着虫虫去哪儿了?两个小时前你就说回来,人影呢?!”

“矮油。”盛子瑜捏着嗓子,开始用很欠扁的语气往一无所知的胖虫虫身上泼脏水,“爸比对不起,你的宝贝外孙一直在ng,我们现在还在赶夜工呢。”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盛谨常彻底炸了,“我打电话去问了,你们那儿早散了!你到底带着虫虫在哪儿?知道现在几点了么?!”

盛子瑜也装不下去了,拿着手机就吼回去:“你好好的骗我回家干嘛?!你安的什么心?我就不回去!就不回去!你倒是来打我呀!来呀来呀来呀!”

说完她便迅猛地挂了电话,然后将盛谨常拉了黑名单。

根据她以往的经验,远距离惹怒盛谨常是没关系的,只要当时他打不到,过后也就多半会忘了打。

而盛谨常的气维持不过两个小时,从在这吃完饭到回家,他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因此盛子瑜颇有些有恃无恐。

挂了电话,房间里又陷入了谜之尴尬的氛围。

刚才的事情还没掰清楚,盛子瑜心里哆哆嗦嗦的。

霍铮再次开口了:“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盛子瑜才不信,他肯定是还想强吻自己。

而且还想再摸自己的胸。

话说回来,亲嘴就亲嘴,为什么要摸胸呢?

难道男人接吻时都这样么?盛子瑜百思不得其解。

见她一脸防备,霍铮挺无奈:“行,那你就站在那儿听。”

他的话音刚落,卧室里就探出来一个圆脑袋,是虫虫。

胖家伙光着两条小胖腿站在卧室门口,先是局促地看一眼沙发上的霍叔叔,然后又转向了妈妈,声音很低,“妈妈,你进来一下好不好?”

盛子瑜以为胖家伙是要睡到天荒地老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她松了一口气,霍铮总不会禽兽到在胖虫虫面前还对她不轨,于是她放下心来,朝胖虫虫招手,“你睡醒啦?快出来吃饭!”

胖虫虫垂下了脑袋,一副很难为情的模样,“妈妈,你先进来一下,好不好嘛?”

“虫虫怎么了?”见胖家伙的样子不对劲,霍铮的全副心思移到了他身上,起身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他人高腿长,几步便迈到了卧室门口,胖虫虫咬着手指,一脸紧张的盯着向他走来的霍叔叔。

电光石火之间,盛子瑜突然明白过来,她急忙出声制止就要进卧室的霍铮:“等——”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霍铮的脚刚踏入卧室,胖虫虫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迈着两条小胖腿奔向妈妈。

盛子瑜只觉得头皮要炸了,她一边安抚着怀里的胖家伙一边往卧室的方向偷瞥。

踏进卧室的那一瞬间,霍铮也明白了过来。

房间里淡淡的异样气味,床单正中歪歪曲曲的地图,无一不昭示着不久前房间里发生过的事情。

霍铮哭笑不得,难怪他刚才只要妈妈进来。

胖虫虫窝在妈妈怀里,抽抽搭搭的哭得很委屈。

他很喜欢这个霍叔叔,今天也一直有在霍叔叔面前好好表现,但没想到还是丢脸了。

他仰着一张泪珠滚滚的胖脸蛋,哭得直打嗝:“妈妈,我很久没有尿床了。”

“对呀对呀!我可以作证!uli虫宝在家从来不尿床的!”盛子瑜一边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胖家伙一边大声说给霍铮听。

可惜睡在别人家床上不到半小时就尿了一大滩。盛子瑜在心里补充完后半句。

霍铮从卧室里走出来,走到虫虫身边,蹲下来和他平视,强忍着笑开口了:“虫宝怎么还哭鼻子了?”

他虽然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但这下也知道胖家伙是觉得伤自尊心了,所以才会这么委屈。

胖虫虫转过身,想要扑进霍叔叔怀里,又害怕他嫌自己脏,于是再次哭得伤心欲绝:“我明明已经找到了马桶,然后我就醒了……”

盛子瑜没忍住,在旁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霍铮毫不避让,直接将尿湿的虫虫抱起来,好声好气的哄他:“都怪霍叔叔,喂虫虫喝了那么多水,不然虫虫不会想尿尿的。”

胖虫虫深以为然,抽噎着点了点头。

见他渐渐止住了哭泣,霍铮又继续道:“虫虫还小,尿床是很正常的事情,霍叔叔小时候也这样,长大就好了。”

盛子瑜没想到霍铮那么个硬邦邦的性子,哄小孩居然哄得那样好,没一会儿,胖虫虫就重新破涕为笑,还乖乖地把已经尿湿的小内裤脱下来,主动交给霍叔叔。

见状盛子瑜赶紧跑上去将虫胖的小内裤抢下来,“我来吹干!你快去做饭!记得洗手!”

吹风机“嗡嗡”的响着,盛子瑜提着胖儿子的小内裤,满脸的生无可恋。

她现在是不是该庆幸还好虫胖是脱了外面的裤子才上床的?

“妈妈!”虫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了,腰上围着一条霍铮刚找出来的毛巾以防走光,看上去像一条小号的胖人鱼,十分滑稽。

他又重新快乐起来,仿佛刚才伤心欲绝的人根本不是他,“妈妈!霍叔叔让我叫你先去喝汤!”

盛子瑜暂时不想和他说话,于是拿吹风机对准了他吹,胖家伙“呀”了一声,然后就捂着脸跑走了。

刚才她忙里偷闲,趁机再次盯了一次霍铮的裆,比起前几回,这次有了实质性的收获。

好大一坨。

盛子瑜的心情很复杂。

怎么说呢?现在她对霍先生,少了先前那种流口水的期待,反而生出了一股奇怪的占有欲。

他也是那样亲他前女友的吗?也是那样摸她的胸吗?也是……盛子瑜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还有那三只胖河豚,他原本是打算送给谁的呢?还有……他的吻技又是被谁□□得那么好的呢?

盛子瑜突然就觉得很难过,她想她是真的喜欢上了霍铮。

可他却配不上她,因为盛子瑜觉得自己的爱是纯洁无暇的。

尽管自己已经生了虫虫,可她的心里却是没有任何人或回忆。

她现在若是爱上一个人,那就是全身心毫无保留的爱,可霍先生却不是。

他没有孩子,但还一直留着三只河豚想要送人,他的心里住着他的前女友。

盛子瑜心里憋屈,很想大哭大闹一场,还想大张旗鼓的发一场疯。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的人心里有其他人,居然是这样难受。

而对她曲折复杂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的霍先生此刻正在厨房里专心致志的炖猪蹄,胖虫虫第五次提着腰上的毛巾跑进来,“掉了。”

霍铮叹了口气,只得再次帮他把毛巾系好,“不准再乱跑,开饭了,你去叫妈妈。”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盛子瑜像是在和谁较着劲一般,恶狠狠地啃着猪蹄。

因为太矮够不到桌面,虫虫又被霍铮抱在怀里喂东西,盛子瑜受不了这一大一小的肉麻劲儿,于是转过脸去不看他们。

霍铮没想到盛子瑜好端端就生了气,但念及自己刚才的行径,倒也不觉得意外,毕竟是他强吻在先。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可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会这样做。

吃过饭后盛子瑜就闹着要回家,霍铮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吃饱喝足的胖虫虫也再次打起了瞌睡。

他拿了车钥匙站起身来,“走吧。”

一路上,霍铮绞尽脑汁几次试图开启话题,但盛子瑜的脑海里依旧充斥着“好大一坨”和“前女友”,并且胸还有点痛,因此并不搭理他,而胖虫虫也昏昏欲睡,所以一路上居然没人说话。

车子一路开到了盛家别墅门口,正遇上一辆红旗轿车从里面开出来,盛子瑜认出来这不是家里的车,忍不住嘀咕道:“这么晚还有客人?”

胖虫虫刚睡完一觉,现在很精神,以为车上坐的是外公,当下就兴冲冲地按下车窗,探着脑袋挥手:“外公!虫虫在这里!”

盛子瑜忍不住敲他的脑门,“瞎喊个什么劲儿。”

眼见可亲可敬的外公,虫虫就完全不把妈妈放在眼里了,蠢蠢欲动地准备着要告状:“外公!妈妈她又打——”

话音未落,那辆红旗轿车后座的车窗缓缓落下来,露出来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不是他的亲外公,虫虫傻眼了。

盛子瑜在旁边幸灾乐祸,谁让坏胖子想到外公就忘了妈妈呢?

只是她还没高兴上三秒,车子就一个急刹车停住了,她整个人都往前俯冲去,有些狼狈。

对面车里的男人五十来岁,和盛谨常一个年纪,看起来却要威肃得多,给人以极大的威压,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身居高位。

看见虫虫,对方笑了笑,眉目看起来柔和了许多,“虫虫,你好。我是秦爷爷,是你外公的朋友。”

虫虫一点都不怕生,对方和他打招呼,他就笑眯眯地和人家聊起天来:“秦爷爷好,你是来找我外公一起玩吗?”

男人对着虫虫笑了笑,却并不说话。

红旗轿车不过略停留一会儿便开走了,虫虫就好像已经和人家认识了八辈子一样,兴冲冲地和人家告别:“秦爷爷,以后再来我家做客哦。”

秦爷爷……盛子瑜猛然反应过来,那不就是秦朗的爸吗?

怪不得下午盛谨常要骗她回家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不过现在他看见了自己的大胖儿子,总不至于还丧心病狂的和盛谨常撮合她跟秦朗吧?

盛子瑜心里挺开心,但又因为刚才见了秦朗他爸,因此她在霍铮面前难免有些心虚,于是她主动同他搭话:“哇,你看姓秦还真是占便宜,秦爷爷就给叫成亲爷爷了。”

她看见前座的男人紧握着方向盘,没有吭声。

直到将车停好,霍铮才再次开了口:“他以前来过你们家吗?”

“来过吧?”盛子瑜皱眉想了想,“谁知道啊。”

霍铮下了车,拉开盛子瑜这一边的车门,手臂撑在车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男人高大的身影为盛子瑜挡出一片阴影来,于是她也顺理成章地回望他。

霍铮身上的衬衣崩得紧紧的,隐约可见衣料下流畅的肌肉线条,衣袖卷起到手肘处,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来。

她短暂的抛开脑海中的前女友,再次心猿意马的想,他的体力一定很好。

爆发力和忍耐力一定也不错。

“盛子瑜。”霍铮微微俯身,整个人都蓦地靠近她。

两人离得近了,盛子瑜嗅到了男人身上的味道,带一点极淡的马鞭草气息,再一闻,却又觉得单纯只是剃须水味道。

盛子瑜轻轻晃了晃脑袋,再次盯住了霍铮,等待着他的下文。

“刚才那个人,”霍铮眯了眯那双狭长的眼睛,神情中难得显露出几分乖张来,“你和虫虫,都离他远点。”

盛子瑜点点头,下意识就要“哦”一声,但她立即就反应过来,“我干嘛听你的?”

对于她的回答,霍铮似乎并不意外,他轻皱着眉头,低斥了一声:“别闹。”不过他的言语之中并无责怪之意,半点杀伤力也无。

紧接着,霍铮又抬手摸了摸盛子瑜的脸颊,两指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捏,动作熟稔自然,“乖,听话。”

放在之前他这样做,盛子瑜大概还会饶有兴致的反调戏一番,可眼下她情绪起伏极大,霍铮这样一摸,又叫她想起了他的那位前女友来。

她瞬间就炸了毛,冷笑着看向他:“你老这样摸人啊?摸我,摸你前女友,还摸过谁啊?”

她现在觉得这个霍先生简直可恶极了,表面上看起来高冷禁欲,可实际上呢?!

不知道他亲过摸过多少人!

霍铮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神情来,他别过脸,深吸了口气,然后又转过头来重新看向盛子瑜。

“没有前女友。”他定定的望着盛子瑜,声音低沉悦耳,“以前养过一只猫……好吃懒做,还爱咬人,摸它摸习惯了。”

盛子瑜第一反应觉得他是在骂人,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发作。

她的第二反应是……没有前女友?

她翘起的嘴角已经按不住了,但语气还是凶巴巴的:“那河豚呢?河豚你是打算送给谁的?”

霍铮叹一口气,“上次在外面看到,觉得很像你生气时的样子,所以买了回来。”

盛子瑜跺了跺脚,“骗人!”

霍铮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将手探进车窗里拿出一个大纸袋来,里面赫然是那三只大小不一的胖河豚。

“说了是送给你的。”

到了这会儿盛子瑜的嘴角彻底扬了起来,也不计较他说自己长得像河豚了。

她一把将那个纸袋抢过来,“什么送?本来就是我的!”

盛子瑜心里雀跃,抱着河豚就要跑回家,却被身后的霍铮一把拉住了手腕。

“刚才和你说的,记住了没?”

只是一直等盛子瑜回到卧室,都没搞懂霍铮为何要自己离那位秦司令远一点。

还不等她想清楚,盛谨常就推门进她的房间了。

一进门盛谨常就劈头盖脸的骂:“你带着虫虫跑哪儿鬼混去了?!人家秦朗爸爸从下午三点一直等你等到九点,你故意躲在外面不回来是吧?”

盛子瑜这会儿心情很好,盛谨常骂她她也不顶嘴,只是笑眯眯地抱着河豚听着他骂。

没有你来我往,盛谨常骂了几句就骂不下去了,他撑着腰在原地喘了好一会儿的气,然后扔给盛子瑜一个玉坠,脸上表情严肃:“秦朗他爸留了这个下来。”

盛子瑜把玉坠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玉坠是个小辣椒的形状,和虫虫脖子上的小花生如出一辙,都是质地上乘的羊脂白玉,雕工更像是出自同一位工匠之手。

她抬头看了盛谨常一眼,显然他也这样想。

盛谨常皱着眉:“上次你和秦朗见面是不是把虫虫的事告诉他了?”

“嗯。”盛子瑜吞了口口水,没敢告诉他其实她是把虫胖给带过去了。

不过盛谨常没有再对她喊打喊杀,只是罕见的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小辣椒,“你怎么想?”

“难道……”她试探着开口,“虫虫真是秦朗的弟弟?”

可她觉得不能够呀!自己当年就算再脑残,也不至于看上秦朗他爸一个糟老头子吧?图他一身老树皮?

不过话说回来,秦朗他爸虽然老,但帅还是帅的,起码比秦朗那个烟熏杀马特更符合她的审美。

此言一出,盛谨常再次被气得按心口,怒声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说的是秦朗!”

“哦哦。”盛子瑜难得羞愧的低下了头。

盛谨常又补充道:“秦朗之前就说对你很满意,这回他爸来我们家,还说不介意虫虫的事……”

此言一出,盛子瑜终于坐不住了。

虽然她对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也知道虫胖是个小活宝,但别人家又不是棒槌,怎么会在半点感情基础都无的情况下就接受了她未婚先孕这件事呢?

盛子瑜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她颤巍巍的看向盛谨常。

显然盛谨常和她的想法一样,他叹一口气,“虫虫和秦朗长得的确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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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谨常找了半天,最后给了她一张秦朗的照片。

当然,照片上的秦朗并非杀马特,也没有画烟熏妆,那是一张证件照,上面的秦朗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白白净净的模样,看上去干净利落,与盛子瑜印象中的那个秦朗大相径庭。

不画烟熏妆的秦朗居然还挺帅,他长得和他父亲很像,剑眉星目,是男子汉式的帅。

正是三年前的盛子瑜和现在的盛子瑜都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盛子瑜盯着那张照片良久,然后强行将刚洗完澡,只穿了背心和小内裤的胖虫虫从浴室掳到卧室里。

胖虫虫光着两条小胖腿,打了个寒战,“小鸟冷,妈妈,我要穿裤子。”

盛子瑜没理会他这番话,只是对照着手中那张照片,然后细细地打量起胖儿子的眉眼来。

眉毛、鼻子,还有脑门上的发旋……盛子瑜觉得这事情闹大发了。

盛子瑜忧心忡忡。

她觉得自己提出的全新猜想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简直是不容置疑,无法反驳。

可她怎么也没办法接受,自己三年前居然会脑子发昏,看上这个烟熏杀马特,居然还和他有了儿子?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万事不绝对,也许三年前秦朗还不是烟熏杀马特,又也许当初是秦朗这个禽兽强奸她也未可知。

呜呜呜。

盛子瑜趴在床上抽泣起来,相比起来,她实在是更愿意丧偶。

穿上了裤子的胖虫虫重新跑过来找妈妈玩,他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床,一屁股坐在了妈妈的背上。

被这坏胖子重重一压,盛子瑜差点没被压断气。

虫虫弯腰揪了揪妈妈的耳朵,“妈妈,你起来,我想骑马。”

“现在没心情。”盛子瑜有气无力道。

虫虫很不满,“妈妈,就骑一下下,好不好嘛?”

“不好。”盛子瑜爬起来将身上的虫虫掀了下去,她坐起身来,将东倒西歪四脚朝天的小胖子扶正,一脸严肃:“你还记得那天抢你卷卷吃的秦叔叔吗?”

虫虫点点头,“记得。”

盛子瑜将烦恼与他分享:“万一他是你爸爸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不要他当爸爸。”虫虫歪着脑袋想了想,“霍叔叔会是我爸爸吗?我想要一个霍叔叔那样的爸爸。”

盛子瑜皮笑肉不笑,“你还挺会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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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子瑜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却苦于没有机会。

好在她的生日近了。

她跑去找盛谨常,盛谨常果然十分惊诧:“今年怎么又想大办生日了?”

盛子瑜磨着牙,语气不善:“怎么?不让我办生日,你是打算留着钱给谁花啊?”

其实盛谨常的疑虑很有道理,因为盛子瑜已经好几年没办过生日会了。

盛谨常当然是愿意的,因为这本就是绝佳的联络人情的交际场合。他统共只得盛子瑜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大张旗鼓给林冉冉办生日会,盛子瑜势必要闹掉他的一条老命,因此这样的交际机会十分稀少,现在盛子瑜自己愿意过个大生日,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盛子瑜:“你到时候给我把秦朗弄来就行。”

此言一出,盛谨常立刻明白过来:“你打算好了?”

她重重一点头,然后恶狠狠地磨着牙,“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儿子的爸爸!”

盛子瑜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着秦朗入瓮。

因为没有提前预约,再加上盛子瑜心怀不轨,因此最后生日宴会的地点就定在了盛家。

好在盛家的别墅够大够阔气,前两年又从里到外翻新过,举办盛大小姐的生日宴会也不会显得磕碜。

虫虫自然是不能出现在生日宴会上的,盛谨常原本打算让人带他出去玩一天,可谁知道当天一大早他便有些感冒,医生来了家里,开了点药,又建议小家伙卧床静养。

看着宝贝外孙病恹恹的模样,盛谨常心疼极了,抱在怀里“心肝肉啊”的哄着,可他到底还是没打算将虫虫公之于众,最后只是将虫虫挪到了三楼的客房去,然后又吩咐人千万看住虫虫别让他下楼来。

盛子瑜很看不惯盛谨常这副虚伪嘴脸,刚想开口嘲讽,但马上又联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便闭了嘴。

在对这颗心肝宝贝蛋表示慰问之后,盛子瑜回了房间准备化妆换衣服。

扔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盛子瑜拿过来看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喂,是我。”

这人连自我介绍都没有,语气闲适,似乎笃定她一定能认出他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对她有信心还是太自信。

盛子瑜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副声音的主人,她心里很生气。

上周末他送了她那袋河豚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她,一晃好几天半点信都没有,盛子瑜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简直要疑心自己被人耍了。

盛子瑜铁了心要和他作对,“你谁啊?”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上次你有东西落在我车上了。”

果然,盛子瑜立刻上当,脱口问道:“什么啊?”

那边传来短促的一声笑,“我给你送过来。”

盛子瑜想到待会儿的大计划,立刻断然拒绝道:“不要!”

拒绝得太干脆,盛子瑜有些不安,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今天没空,明天行么?”

“不行。”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传来,“我就今天有空。”

盛子瑜没想到他半点不通融,当下就怒道:“什么东西啊!我不要啦!拜拜!”

挂了电话,盛子瑜有些后悔。

耍脾气没什么,可不该在喜欢的男人面前耍脾气。

不过眼下并没有时间给她后悔,她将霍铮的号码存了,然后便回到梳妆台前继续化妆了。

等到她下楼,客人们多半都已经到了,林冉冉也来了,盛子瑜一眼就看见了她站在那里同宁绎讲话。

宁绎看见了盛子瑜,朝她招手:“过来。”

盛子瑜打量了一眼林冉冉,她今天穿一身素色长裙,一头柔顺黑发披在肩头,全身上下的首饰只有一条项链,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娴静。

她这是摆明了不想抢今天的主角风头,以至于盛子瑜想要找她麻烦都没理由发作。

盛子瑜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没搭理这两人。

她站在大厅中扫视一圈,如愿在角落里发现了秦朗。

他今天没画烟熏妆,也没穿皮夹克,而是规规矩矩的穿了西装,看上去的确是个利落的帅小伙。

这样一看,盛子瑜倒觉得,自己当初真有可能看上他。

秦朗坐在那里很安静地喝水,突然出现的盛子瑜将他吓了一跳。

盛子瑜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毛,“假发吗?”

她上次见他还是一头黄毛。

“什么假发?”秦朗暴躁的拍开她的手,“我染回黑色了。”

“哦。”盛子瑜点头,又朝他伸出手,“我的礼物呢?”

秦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盛子瑜,“随便买的,不喜欢别找我啊。”

盛子瑜将盒子放在一旁,又将手掌在他眼前一摊,上面躺着早上从小胖子脖子上抢下来的小花生玉坠,“这个也是别人送我的,好看吗?”

秦朗几乎是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神情惊讶极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谁给你的?”

盛子瑜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别人送我的啊,怎么了?”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秦朗笑笑,“没什么,挺好看的。”

秦朗这样的反应,更是印证了盛子瑜的猜测,她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绝望。

见她没答话,秦朗又问:“你家虫虫呢?怎么没看见他?”

三句话不到就问到了虫虫身上……盛子瑜心中一凛,然后又冲着他笑:“你小点声哦,这里可没几个人知道我有儿子的。”

谈论到这个话题,不比她的泰然自如,秦朗倒是先尴尬起来。

见他这样,盛子瑜伸手拽他,“走,我带你去看虫宝。”

他们上去的时候虫虫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胖脸蛋上透出两团红晕。

盛子瑜亲亲他的脑门,“小傻蛋,还烧不烧啦?”

秦朗凑了个脑袋过来,“虫虫发烧了?”

盛子瑜拿过一旁的温度计给虫虫量了体温,然后盯着上面的数字发愁,“三十七度七,这是什么意思啊?”

秦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将温度计从她手中抢过,看了一眼,然后道:“有点低烧。”

她忧心忡忡:“不会烧傻了吧?”

秦朗将温度计放回床头,“你傻了他都不会傻。”

盛子瑜转头,盯着秦朗看了几秒,然后皮笑肉不笑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俩长得有点像?”

秦朗一愣,然后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反正我是隔壁老王叔叔嘛。”

尽管时间极短,但盛子瑜还是捕捉到了秦朗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然。

于是他在盛子瑜心里越发可疑起来,瞬间已经成为了虫胖的头号嫌疑爸。

到了晚上,盛子瑜还紧紧黏在这位头号嫌疑人身边,宁绎在旁边已经盯了他俩一个下午,到最后终于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哟,这才几天啊,你们用不用这样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啊?”

秦朗还没来得及开口,盛子瑜就先笑眯眯道:“用的用的,你要不要加入啊?”

宁绎狠狠瞪她一眼,然后恶声恶气道:“我先走了!”

盛子瑜朝他挥挥手,“拜拜啊拜拜。”

送走了宁绎,盛子瑜估摸着这会儿药效差不多要发作了,便对着秦朗神秘一笑:“走,去我房间,我给你看个宝贝。”

秦朗怪叫起来:“你要不要这么热情?!”

一进房间,盛子瑜先坐回了梳妆台前摘耳环,秦朗眼尖的看见她梳妆台上摆着的那个相框,便问道:“这是你小时候?”

照片上的她只有十五六岁,同现在的气质大不相同,还是个少女的模样。

“是我妈。”盛子瑜简单解释,“漂亮吧?”

秦朗吃了一惊,然后又仔细打量起那张照片来。

那是一张合照,故意做旧成黑白的效果,照片中的盛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她身上穿着宽大的白色睡袍,赤脚坐在院中的秋千架上,站在旁边帮她推秋千的正是年轻时的盛谨常。

她朝着镜头粲然一笑,唇边浮现出两个梨涡,眼神清亮,笑靥如花。

秦朗真情实感地称赞道:“真漂亮。”

盛子瑜将摘下的耳环收进首饰盒,得意道:“那当然。”

盛母身体一直不好,生产的时候又落下了病根,最后在盛子瑜不到两岁时便因病去世。

可盛子瑜引以为豪的美貌和财富皆是来源自母亲,因此尽管印象稀薄,但她一直很爱自己的母亲。

她每次一对母亲大发爱意时,就会忍不住对盛谨常更讨厌上几分,觉得是因为他的拖累,她才没能遗传到母亲的全部美貌。

当然,盛谨常绝不难看,他年轻时英气勃勃,到了现在也依旧是风度翩翩的中年人。但盛子瑜依旧把自己不够美这件事情归咎于他。

外公对盛谨常这个女婿很满意,当初盛谨常还是他的学生,他没有儿子,就急哄哄认盛谨常当干儿子,最后还让这个干儿子成为了女婿。

盛母对盛谨常这个丈夫大概也是满意的,不然盛子瑜觉得这没法解释当初她为什么把盛谨常这个干哥哥变成了亲老公。

当然,也许是盛谨常这个禽兽率先对自己的干妹妹下手也未可知。

盛子瑜从前爱问同母亲有关的一切,只是同母亲相关的话题在盛谨常那里通通就是禁忌。

小时候的她还疼惜爸爸,知道在爸爸面前提了妈妈他是要伤心很久的,久而久之,她也就什么都不问了。

只是这世上男人的深情大多是装模作样,又或是只在当时感动了自己。

毕竟盛谨常到最后不还是快快乐乐地娶了他的初恋林艺兰么。

想起林艺兰,盛子瑜瞬间像是吞了只苍蝇那么恶心。

她气鼓鼓地坐回沙发上,拿起平板开始玩开心消消乐。

等到她开始玩第五局的时候,秦朗终于不耐烦地问第三十五遍:“你不是说有宝贝给我看?”

“你等等嘛。”盛子瑜头也不抬,“现在不想给你看。”

她连过了三关,终于长舒一口气,她转头一看,发现秦朗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盛子瑜扔下手中的平板,然后蹑手蹑脚起身,轻轻推了推秦朗的肩膀。

对方纹丝不动,她放下心来,然后一口气拔了他好几根头发。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挠门声,还伴随着奶声奶气的童音,“妈妈!你在里面吗?”

这小祖宗!盛子瑜头皮炸了,怕他将人惹来,她连滚带爬跑过去开了门,将小胖子放了进来。

盛子瑜摸了摸他的脑门,“小傻蛋你还烧不烧啦?”

睡了一整天,昏昏沉沉的胖虫虫迷糊中又带了一点莫名的兴高采烈,“妈妈,你为什么要锁门?”

“我不能有自己的吗?”摸到他退了烧,盛子瑜放下心来,又将他放在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没好气道,“你乖乖坐在那,不许动。”

刚拔下来的头发已经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盛子瑜只得又从秦朗脑袋上薅了一把头发。

小心翼翼将头发装好,为保险起见,盛子瑜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棉签,掰开秦朗的嘴,轻轻在里面搅了搅,然后又将棉签收好。

目睹这一切的虫虫吱哇乱叫起来:“妈妈,你在干什么?!”

胖家伙的声音太大,盛子瑜怕把人引过来,冲上去就要捂他的嘴,没想到一看到妈妈过来,胖家伙就十分敏捷地撅着屁股爬上了梳妆台。

盛子瑜怕他摔着,刚想开口哄他下来,没想到下一秒虫虫就挥舞着胖胳膊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扫落了下来。

她扑过去想要补救,但于事无补,那个木质相框“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上面的玻璃碎成了好几瓣。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间凝固了,胖虫虫知道自己闯了祸,他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心虚地低下了头:“妈妈,对不起。”

“不接受!”盛子瑜气鼓鼓地瞪着坏胖子好几秒,然后才将他一把提起来放到了旁边的床上,“你要再乱动踩到玻璃我就真的要打你了!”

威胁完儿子,盛子瑜又蹲下身去捡照片,镜框已经碎了,打碎的粉底液溅了几点在照片上。

盛子瑜难得有些心疼,因为这是母亲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照片之一。

她提起相框的边,将上面的碎玻璃抖落,然后凝神打量里面的照片。

真美,美得惊心动魄。

所以哪怕她没有遗传到母亲的全部美貌,她长到这么大,也没见过几个比自己更美的人。

盛子瑜小心将相框拿起来,正要擦去照片上的污渍,没想到一个东西突然从后面掉了出来。

是一张叠成四方的信纸,看上去年代久远,纸张发了黄,触手薄脆。

盛子瑜心中突然生出几分渺茫的不良预感。

她将那张纸展开,上面是全然陌生的字迹。

“令仪,展信佳。

我不能再多忍受这桩婚姻多一秒了。你从前问我和他之间怎么会到今天这地步,我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他根本就不爱我,他甚至看不起我!

你记得我曾说过他从前有个女友么?我终于确信他还是爱着她的,而他娶我,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是盛家的女儿。

我找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盛家的产业我通通不要,通通都可以给他,我现在只求能从这种令人窒息的日子中解脱出来。可时至今日,他还要在父亲面前作戏,还是不肯答应离婚。我不敢和父亲说离婚的事情,连同之前进医院的事,我都没和父亲提过一个字,因为我知道父亲势必是不会同意我离婚的。

令仪,现在全世界就只有你是站在我这边了……”

这是一封尚未寄出的书信,盛子瑜草草扫过,只觉得触目惊心。

她将目光移到最末的落款日期,惊觉正是母亲去世前一月。

盛子瑜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几乎要爆炸。

这无疑正是母亲的亲笔信,可那短短的几百字,她却不敢再看一遍。

她想不出母亲是在何等心境下写出这封信,更想不出母亲为何在写完这封信过后不到一月便因病而亡。

外面传来敲门声,李姨的声音响起:“虫虫在里面吗?”

盛子瑜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她拉开门,对着李姨劈头发问:“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大概是她这发问实在突然,李姨怔了一怔,然后就要来摸她的脑袋,“你这孩子怎么了?”

盛子瑜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我妈妈真的是病死的?”

见她如此认真,李姨有些不安,目光躲闪:“子瑜,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盛子瑜心里已经有了数,她厉声道:“李姨,外公还在时你就在盛家做事,待你好的是盛家,不是改姓入赘的盛谨常!”

李姨沉默着低下了头,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妈妈……是自杀死的。”

“是为什么?”盛子瑜听见自己的声音陌生得不像话,“因为盛谨常出轨?因为林艺兰?”

李姨嗫嚅着:“我不知道……”

盛子瑜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是啊,妈妈在信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盛谨常为盛家的财产娶她,却并不爱她,他另有所爱,她想要离婚也不能,被困在这桩无望的婚姻里,最终只能靠自杀解脱。

盛子瑜从小到大都以为盛谨常是极深情的,后来他再婚也几乎是被她这个女儿逼着完成的。

后来她知道了他同林艺兰早有旧情,自然大动干戈的发了一场怒,又兴师动众的离家出走,这样闹一场后,家里人人都不敢惹她。

她惯常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从此以后林艺兰不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她犹觉得不解气,隔三差五便要奚落生父继母一回。

尽管骂过盛谨常那么多次“逼死原配扶正小三”,可说归说,盛子瑜只是为了过嘴瘾,她从未想过,原来自己母亲真是被这两人逼死的。

盛子瑜只觉得自己胸膛里的一股火在熊熊燃烧,下一秒便要毁天灭地,她“蹭蹭蹭”的下了楼,大厅里正是宴会进行到最热烈的时候。

她刚迈下最后一级阶梯,林艺兰就已经迎上来了,“你爸爸到处找你,都在等你切蛋糕呢。”

不远处是盛谨常朝她这边走来,“你又跑哪儿去了?秦——”

“啪!”话音未落,盛子瑜就一巴掌狠狠掴在林艺兰脸上。

她气红了眼,咬牙切齿道:“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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