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身边渐渐传来平缓的呼吸声,皇甫尘这才微吐了口气,看着某将军睡熟后显得格外乖巧恬静的容颜,唇角的弧度刚刚扬起,一条大腿就咣的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腹部。
“···咳!”
皇甫尘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坚信,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加强体魄。
平缓的深呼吸了几下,撞击产生的疼痛感才慢慢消失,等适应了腹部上的压力,皇甫尘这才看向一睡熟就自动挂在他身上的某女。
虽然这么近的距离一直是他想要的,可再这么猝不及防的来几下子他就离吐血而亡不远了好吗?
幽幽地叹了口气,见窗外已经开始泛白,皇甫尘思量着,这时候起床练会儿剑,收拾一下屋子,等战弦歌起来时他早饭也就差不多做好了。而完成这些事的唯一难度就是···瞥了眼紧偎着他的某女,感受着压在他腹部的大腿还有搂着他胸膛的臂膀,回忆了前几天失败的起床经历,皇甫尘慢慢地闭上眼睛,算了还是再睡一会儿吧。这家伙什么时候起来还不一定呢,万一给前天似的一觉睡到大中午,他做的早饭给谁吃去?
说到这,皇甫尘就有些心塞。战弦歌还真是处处标新立异,别人赖床睡懒觉,一般也就到辰时,巳时起来就要做好被别人嘲笑的准备,可她呢?想起前天自己叫她起床吃早饭结果却被她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皇甫尘就彻底断了早早起床的心思。
若她成了自己的皇妃,估计府里的人会愁死一大片吧。女子会的她一样不会,男子会的她比谁都精通,看样子以后指望她做自己的解语花贤内助,跟痴人说梦也差不多了。不仅如此,他还要预防她给自己勾引一大群异性情敌回来。但她也有她的好处,至少战弦歌的性格到了南临不会被欺负,不过他也不会让人欺负她,也不想想,他都屈尊给她倒洗脚水暖被窝了,外人再欺负她不就是欺负他皇甫尘自己么!
所以,欺负战弦歌就等于欺负皇甫尘,为了不让自己被欺负,他就只能去欺负别人了!
越琢磨越觉得这句话没啥问题,皇甫尘默默点头,嗯,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座右铭和处事规则了。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在大秦做的那些事都不被她知道,不然以她的性格···看着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某人,皇甫尘翻过身默默抱住她,这年头,讨个媳妇怎么这么难呢?
这么胡思乱想着,皇甫尘也渐渐进入梦乡,然后竟然梦见自己溺水了!那种窒息感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但这还没有结束,窒息的感觉还在加深···
“你是想勒死我么?”皇甫尘一把扯下勾住自己脖子的手,一边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怒视着拼命往自己怀里钻的某人。
“哼哼~”
怀里的人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紧抱着自己往他身上蹭,鼻腔了还发出小狗难受时的哼哼声···
难道是做噩梦了?
皇甫尘微微侧过身子,上身刚要起来,战弦歌就突然双手环住他的腰,脑袋在他的胸前蹭来蹭去,带来一阵濡湿的冰凉感。
怎么会有冰凉感?就算是湿了也该是热的啊!
觉得不对劲的皇甫尘伸手摸了一把胸前的脑袋,结果指尖全是冷汗!
莫非是生病了?皇甫尘一把掀开被子准备把埋头的某人给挖出来,结果被子一掀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就飘了出来,还不等他紧张的询问战弦歌究竟哪里受伤时,一直埋着头的某人却自己抬起头看向他。
“怎么办皇甫尘,我的葵水好像来了。”
“······”
等黑鹰从镇里黑沉着脸买回月事带又带回到木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这一个时辰内,皇甫尘真切的感受到了大秦少将军的脾气究竟有多么的‘火爆’。
“丫丫的,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疼死老子了,不过上次来是什么时候来着?”
“唔···我不行了,我快不行了···”
“哼~老子为毛不是男人!”
“啊···艹!”
“······”
看着骂着骂着突然间就倒下没了声响的某人,皇甫尘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的问道:“弦歌,你···好点儿了么?”
战弦歌没有吭声,只是左手的食指微微的左右晃了一下,然后那手指头就像是咽气一般,突然落下。
“······”
难道所有女子来葵水时都这么难受吗?看着身边‘气若游丝’的战弦歌,再看看一旁放着的月事带,皇甫尘有些麻爪。
“那个···那东西黑鹰给你买回来了,你···”
皇甫尘想说你要不要起来换上,结果犹豫了半天还是有些羞以启齿,等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时,某少将军已经疼得睡过去了。
“······”
皇甫尘见她面白如雪,气若游丝的样子,眉头一簇,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身上的爪子拿开,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拉开屋门走到院子里。
“殿下。”黑鹰担心殿下还有事使唤他,所以便在院子里等着,在这期间,还很贴心的烧好了热水。而他的担忧真没错,因为皇甫尘真的有事找他。
“黑鹰,她疼得厉害···我该怎么做?”
黑鹰:“······”
“额···”大脑一白的黑鹰瞥到厨房的位置,灵机一动,“喝点儿热水?”
皇甫尘点点头:“嗯,有道理,还有呢?”
“···给她···揉揉?”
皇甫尘眼前一亮:“好主意!”
黑鹰:“···谢殿下。”
“不,是我该谢你。”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皇甫尘就重新回到屋子里,留下黑鹰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
再烧点儿热水吧!
回到卧房时,战弦歌还在睡着,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凝结着。皇甫尘心疼的皱皱眉,然后脱下冰凉的外袍上了床。
“弦歌,还疼吧,我给你揉揉就好了。”皇甫尘注意到她右手一直摁着自己的小腹,于是便小心的把她背靠着自己抱在怀里,让她枕在自己的左臂上,然后右手则是捂上了她的小肚子。
有点儿涨,有点儿凉。
皇甫尘舔舔嘴唇,看着开始默默咬唇的战弦歌,慢慢地将内力凝聚在右手手心,然后按照一定的力道,在她的小腹上慢慢地揉来揉去。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算是自己第一次主动对她动手动脚,可是看着随着他的动作战弦歌的脸色渐渐好转,眉头也慢慢舒展开,心底那些小不自在立刻就被欣喜给取代了。
就这么给她一直用内力暖着大约有半个时辰,战弦歌这才慢慢进入真正的睡眠。而一直控制着力道和内力的皇甫尘,也因此出了一身的热汗,不过看她沉沉睡去的模样,出这么多的汗也算是值了。只是不知道她一会儿还会不会疼,但不管怎么说,回到南临一定要找个好的御医给她看看。
战弦歌这一觉直过了午后才悠悠转醒,看着躺在她身侧时刻注意她情况的皇甫尘,舔了舔唇瓣:“饿了···”
“······”奶娘不过如此吧!
认命的下床做饭,然后端到床铺前。见她蔫蔫的模样,估计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皇甫尘只好再开先例,人生中第一次伺候人吃饭。
“汤···”
“菜···”
“肉,大的···”
“再来块···”
“不吃,吃肉!”
“汤···”
趴在床上,只负责动嘴的少将军第一次觉得来葵水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到了后面她几乎不用开口,眼睛一扫,皇甫尘就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默契度不要太高啊!
“饱了。”少将军舔舔唇瓣,然后努起嘴,“擦擦!”
“······”好想抽她!真的!
吃饱喝足,肚子也不痛了,窝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少将军看着端着食盘准备出去的皇甫尘,突然开口道:“晚上我们吃酸菜鱼好不好,我突然想吃酸菜鱼了!”
“······”真是飘了,竟然敢点菜了!真把他当小厮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啊!
皇甫尘愤愤地端着餐盘走到厨房,看着还在奋力烧水的黑鹰,静默的看着他许久,然后——
“去弄条鱼来。本殿想吃鱼了。”
殿下您被忽悠我了,您爱吃什么属下还不知道?真正想吃鱼的估计是屋里那位吧。这还没追上手呢您就百呼百应了,这以后真要是成了自己的女主子,还不被您宠上天去啊!
黑鹰郁闷地出去找鱼去了。皇甫尘则是倒了杯热水,端回了屋内。
“黑鹰烧了好多水,你···要不要去泡个澡?”这样子也舒服点儿。
战弦歌从吃饭的时候就被下体湿濡的感觉弄得浑身不爽,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点头答应了。
“那我去给你烧柴火,不然厨房太冷你再受了凉。”
看着皇甫尘念叨着转身离开的背影,战弦歌突然叫住了他。
“喂,你是来真的么?”
皇甫尘脚下的步子一顿,无力感和愤怒感齐齐涌上心头:“不然呢?”转过身看向她,“难道你觉得我这些日子是在作假不成?”
战弦歌撇撇嘴:“我不知道,谁要你挺能装的。”
皇甫尘真的要被她给气炸了!
“战弦歌,我再一次郑重通知你,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是真的真的想让你成为我的皇妃!”
战弦歌眨眨眼:“真心的?”
皇甫尘重重点头:“嗯!”
“那···”战弦歌垂下眸子,然后唰的满目憧憬的看着他,“晚上能再来份辣子鸡吗?”
“砰——!”
上辈子一定是造孽太多才让他这辈子遇见她!
站在屋门外,皇甫尘长长的吐了口气,等到心情平复下来了,才去厨房烧火。
而屋里,战弦歌看着被重重甩上的屋门,慢慢低下了头:“唉···”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战弦歌神清气爽的回到卧房,见皇甫尘已经收拾好床褥并且换上崭新的床单,立马欢喜地扑了过去。
“皇甫尘,你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物啊!”
为了不让自己气死,皇甫尘聪慧的选择沉默。
这一天战弦歌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下午又疼的时候,皇甫尘又给她用内力揉了一会儿,当时战弦歌清醒着,皇甫尘以为她会羞涩会羞怒会不好意思,结果···
“呼~”
···究竟是有多能睡啊!
晚饭不用说,又是皇甫尘一勺一勺伺候的,只是战弦歌嫌他太慢,吃到一半就自己动手了,那迅速而又麻利的动作,气的皇甫尘又想抽她。
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皇甫尘以为睡了一天的某人应该会因睡太多而睡不着,结果···
“呼~”
他已经不想再猜测任何有关战弦歌的事情了!任何!
白天皇甫尘消耗内力太多,再加上一直被气得内伤,所以夜里睡得比较沉,连战弦歌翻身翻到他的怀里都没感觉到。而少将军则是继续自己以往豪放的睡姿,高抬腿,怎么舒服怎么来,压根没有一点儿葵水来了睡姿应该有所收敛的意思。因此,过于自由地代价就是第二天一早,皇甫尘看着占满红梅的床褥瞬间傻眼了。
不是用了那玩儿意了吗?怎么还会···
而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少将军不及时解惑就算了,还干起了阴人的勾当。
“真没想到···”战弦歌将被子往自己身上一拦,整个人唰唰唰的退至墙角边,接着用一种控诉的眼神看着他,“禽兽!”
皇甫尘:“······”
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没良心的某人已经缩在被子里笑的没音了,皇甫尘脸色一沉,双手扯着床褥,用力一抽,弄脏的床单就被他扯了下来。至于某人,则是被摔了个倒栽葱,埋在被子里好一会儿。
皇甫尘现在无比庆幸当时让黑鹰多准备一些床褥之类的东西,不然他们现在就没东西铺了。可是今天老天爷像是要故意和他作对似的,他抱着脏兮兮的床单方一进院子,就碰见刚刚抵达的属下,那些属下刚要行礼,就看见那意思占满落红的床单,然后院子里的气氛立马微妙了。
其余人:殿下终于得手了!
黑鹰:殿下你这么急性子不觉得趁人之危么?
皇甫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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