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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阴阳殊途(十七)(1 / 1)

徐家集的百姓虽然不齿徐土所做所为, 却并没有打算将徐土送交官府。徐家集半数以上都是徐氏宗亲,在如今的年代,许多时候宗法是凌驾于律法之上的。

最终徐土被以镇长为首的徐氏宗亲判决鞭笞四十, 当众行刑。对于被虐打致死的宝娃而言,这个判决委实太轻了。闵秀秀气得跳脚,叫着卢方将人送去县城衙门治罪,却被石慧拦住了。

“婶子拦我作甚,难道这畜生不该死吗?”闵秀秀看着风风火火,内心却是非常柔软。

“自是该死, 这样的人死十个八个也抵不了宝娃的性命。只是将他送去县衙有用吗?莫说县衙,便是告到天子脚下开封府,他也不会为宝娃偿命。”这话残忍却是事实。

千年后,号称依法治国的法治社会,父母杀子的案例亦是寻常至极。可有几个会因为杀子被判偿命的?更不要论如今这个讲究三纲五常, 无论父母做了什么事,只要晚辈状告长辈一律被打为忤逆的社会了。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 夫为妻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父系社会中,妻子儿女都是男人的附属品,根本没有独立的人格。说白了, 不管你有没有犯错, 打死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出头。相反在这里若是妻子孩子因为家暴去官府告诉十有**会被扣上不守妇道、忤逆不孝诸如此类罪名。

皇权不下县, 朝廷最低的官职是九品县丞, 小的镇子、 乡、里没有正式的政权机关。在宋朝,朝廷会任命乡间地主为里正、户长和耆长,统治和控制百姓。这就是为什么地方地主豪绅在本地地位斐然的缘故。

对于一些没有背景和经验的年轻官员而言,外放是机遇同样也是极大的考验。地方地主豪绅势大,加上几乎世袭的典吏制度,官员没有手段被下面的典吏和地方豪绅架空都是常有的。

徐家集是小镇,徐镇长是徐家集的最大地主,亦是徐氏族长,管理着徐家集的课督赋税和逐捕盗贼。徐土杀子在人看来固然残忍至极,可就算送交县衙,判决也未必比现在重。甚至,徐土诬陷镇长的罪名都可能比虐杀亲子来的罪重。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闵秀秀有些不甘心。

老天爷有时候真糟心,闵秀秀和卢方极想生个娃娃不拘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可明明两人身体都极好,闵秀秀却迟迟不曾有孕。好在卢员外性子稳重宽厚,对妻子爱重并没有因为无子就想着纳妾。徐土这样连养家都做不好,肚量小疑心重的人,送子娘娘却偏要给他送娃娃,委实太坑孩子了些。

“要惩治一个人有时候让他活着比死了更残忍。”

“婶子的意思是?”

“秀秀,你可想过为何那徐土怀疑妻子与人相好,却没有当面拆穿而选择暗中潜入家中将孩子带到村外虐杀?”

“徐镇长不仅是镇长更是徐氏族长,本地里正,徐土不敢与镇长明面作对。”闵秀秀猜测道,“若非我们在香上做手脚,他做贼心虚,怕是不会招供此事。就算宝娃娘当真与镇长私通,这孬种多半也不敢拆穿。”

徐土只是普通百姓,镇长无论那一重身份都足以摁死他。这件事无论真假,镇长收到消息或因自己被冤枉或为灭口,都会收拾他。一旦镇长知道了,徐土根本没有胆子杀死“野种”。

“此其一也!”

“要我说,那徐土必然想到娶媳妇费钱,娶不起第二个,锤杀了野种,还能生个亲生的。只是他没有想到,杀的就是亲生儿子。”蒋平随口道。

“小蒋看的透彻。”石慧颔首道,“人本身是动物,被称为万灵之长是人有了礼义廉耻。一旦舍弃了这些做人的准则,与禽兽也没有什么区别。”

狮子和猴子等动物都有杀死其他雄性幼崽的行为,可是为了延续,他们不会杀死雌性。对于雄性而言,雌性是一种财产,一种可以为他延续血脉的财产。

撇去宝娃娘没有偷情的前提,哪怕此事为真,以人类社会标准而言,有罪的是宝娃的母亲而非宝娃。可是对于徐土而言一旦舍弃了作为人的底线,杀死非亲生的孩子,留下妻子是最有利的。

“照你们这么说,这混蛋养好了伤,再生一个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闵秀秀没好气道,“那宝娃那个可怜的孩子岂非死的太冤枉了。”

“是啊,若让他再生一个,过个三五年,怕是再没有人记得枉死的宝娃。可怜宝娃小小年纪,无辜枉死,不能进祖坟宗庙,连享祭祀的机会都没有。”卢方亦叹息道。卢方在江湖上虽然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可是他对妇孺总是心软的很。

石慧轻描淡写道:“你们说的对,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替天行道,帮一回忙。比如让徐土日后再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日后他回一日比一日后悔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卢方、韩彰、徐庆、蒋平:……莫名觉得下身一凉。

闵秀秀却露出几莫兴趣:“婶子是说?”

徐氏族人已经将徐土绑上柱子,准备当众行鞭笞之刑。石慧笑着看向了前方,弯腰捡起了三枚小石子扣在了手心。待那行刑之人鞭笞过半,将三枚小石子分别打向徐土的漏谷、地机穴位和箕门三处穴位。

徐土原本被鞭笞的鬼哭狼嚎,石慧和着鞭子落下打出三枚石子,除却卢方这些原会武功的并没有人看到。鞭笞四十结束,行刑之人才发现徐土已经屎尿齐流,都避之而走。

因徐土杀了亲子,他娘和妻子一起拉着他一顿厮打,这会儿看到徐土惨状,婆媳二人竟冲上去抱着徐土又哭又叫。只徐家大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并不上前帮忙。

“秀秀,你说这宝娃娘是原谅他丈夫了?”石慧见宝娃娘抱着丈夫骂行刑之人下手重,有些诧异道,“她丈夫杀了儿子,莫非还要继续一起过不成?”

“不能过,还能怎么样?那是她相公。”徐庆不明白,这天下只有休妻,没有休夫啊。

“相公算什么,谁若是敢伤害我家孩子,我就扒了他的皮。”石慧轻嗤道。人说为母则强,她原看宝娃娘还挺疼爱儿子,可如今知道丈夫杀了儿子,不过受了一顿罚就忘了那活生生被打死的儿子,委实可恶。

“走吧,看了糟心!”回客栈接了白玉堂,石慧想到那个被封在木雕中的小鬼,想了想还是带上了。

这小鬼既然随他们母子而来,想来也是缘分,不如带上,寻一处寺庙道观请教一二能够为他超度一番。这孩子乃是枉死,若是没有机缘,就算入了地府也只能逗留枉死城。

“回松江府可途经临安,或许灵隐寺的高僧有办法为他超度一番。”带着这小鬼,石慧并没有瞒着卢方夫妻,幸而这夫妻两个也是不畏鬼神的。

“也是个好去处。”石慧点头道,“不过你们赶着会松江府,不妨先行,我带玉堂往临安走一趟便是了。”

“不用这么麻烦,我与老二几个先回松江府,秀秀与你们一道去临安,带上车夫玩两日再回松江府不迟。”卢方开口道。

“哪有你们忙着我去玩的道理?”闵秀秀道,“婶子不是寻常人,哪里要我赔着。我与你们一道回去,婶子去了临安,千万记得来松江府就好,可不要错过了秋蟹才好。”

“自然如此!”几人议定了行程,准备到临安在分开走。

韩彰骑马走在马车旁,就见白玉堂一直再错手,不由奇道:“小白,你怎么今日一直搓手,莫非是被虫子咬了?”

白玉堂眉头紧皱,不知在苦恼什么:“今日起来,总觉得手上有些怪味,洗也洗不干净。”

“什么味道?”

白玉堂却是脸上一红,因那味道似乎是尿骚味,他甚至怀疑自己尿手上没洗干净。原来昨日石慧带着白玉堂回来,是卢方帮他洗手。三更半夜,卢方也不是个会照顾人的,只给他洗了手,指甲里的泥却没有清理干净。

白玉堂一早起来,便发现了指甲里的泥,闻了闻还一股味道。他剪掉了十个指甲,反复搓洗了多次,已经洗干净了,可或许是心理作用,这会儿还有些不自然。韩彰见白玉堂没有回答也没有追问,到了中午停下休息,白玉堂又跑去水边把手洗了好几遍。

不日,一行人到了临安,卢方等人自回陷空岛,石慧却带着白玉堂暂时留在了临安。金华府与临安相距不远,不过对于年幼的白玉堂而言确实第一次来。

歇了一夜,石慧便带着木雕和白玉堂上灵隐寺。白玉堂一路上都是自己上山,并不用石慧费心。这个孩子很是骄傲,便是有些累了,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轻易求助别人的。

到了灵隐寺,石慧倒是很顺利见到了方丈。可她表明来意后,老和尚却没有应她所求,反而在禅房请她喝了半日的茶,最后送了她一本据说是供奉佛前的经书。

“女菩萨功德一身,若愿意亲自为这孩子超度,方是他的机缘。”石慧翻开那本方丈手抄的《往生咒》,想到方丈赠言,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的业务倒是越来越广泛了,可怜无辜的孩子要管,如今连小鬼都要管了。

老和尚说话只说一半还藏一半,也当真是考验人。石慧自忖读过释儒道经典,对于佛门和道家的一些东西其实还是很陌生的。超度不是和尚道士做的事情么?

难道她对着木雕每日念几遍《往生咒》就能超度了这小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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